援手术室这边。
汪涵被簇拥着撤离,她回头看向被困在玻璃房内的汪绵,终究还是选择将两个实验体交给安保人员。
被委以重任的安保人员小队长反手就解决掉了所有队员,陌生面孔下传来张瑞婻的声音,她从外面输入密码,将两人救了出来。
“黑眼镜在南边那面矮墙后面等着,你带着族长先撤。”
汪绵知道,张瑞婻和其他决定留下来垫后的人会死,他们自己也知道,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她不会干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唯一真正情绪不稳定的张启灵送出去。
一路上汪绵看到了好几个曾经在张家教过她的人,起码张家没有丧心病狂得拿张家小辈来铺路,只是日后,张启灵的路会更难走一点。
没有时间多想,汪绵照着记忆里的路线,绕过交战的人群,首到翻过矮墙,把张启灵丢进后座,她则是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走。”
黑眼镜看了一眼火光西射的疗养院内部,轻笑一声,一脚油门开车离开。他们都清楚,现在还没从疗养院撤走的,将再也无法离开。
国道换土路,连车都换了好几辆,黑眼镜把他们扔在了一条小路旁继续开车前行,他还得引开后面的追兵,剩下的山路只能她带着张启灵走。
天又下起了雨,她扒了张启灵的上衣当作绳子,把人绑在自己背上,一步一步地走在狭窄崎岖的山路上,唯一的好处是这场雨会彻底掩盖他们两个的气味痕迹,不至于太快被汪家发现。
皮肤下的监测器早在他们离开时就挖出来扔在了半路上,衣服也是全部换了的,庆幸的是他们两个的身体素质都挺好,不至于被雨淋之后伤口感染。
走了整整一晚上,汪绵才看到一处院子,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的。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给张启灵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自己穿着湿衣服昏倒在了床边。
再次醒来,她是被噩梦生生吓醒的,梦里的场景她不记得了,唯独那种令她呼吸不过来的心悸感,依旧包裹着她。
身上的湿衣服己经干了,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但她没有心思去管,因为本该躺在床上的人不见了。
疼痛带给她一丝清明,她推开门走出去,把呆立在雨中的人一把捉回屋里。
“张启灵你是不是傻!那么大的雨你不进屋想干嘛!”
浑身湿透的男人后退一步,用巧劲挣开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神平静中带着一股疏离。
“你是谁?”
汪绵想过离开张家的后果,也想过背叛汪家的后果,但她唯独没想过,有一天张启灵会问她她是谁。
“你问我,我是谁?”
她一字一顿道,对上他毫无波澜的目光,眼里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她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没笑。
“我们还在被追杀,身上没有药,你把衣服换了吧。”
她低头走了出去,瓢泼的大雨似乎要把她压倒在雨幕里,但她只是走进了旁边的柴房并且关上了门。
说是柴房,其实也只是一个角落里堆了一大捆柴禾的土屋,屋子里还有个熟人。
“先吃点东西吧。”
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的柳明把还冒着热气的糖糕放到她手里,然后撸起袖子准备手工搭个床出来。只可惜条件有限,只能暂时将就着睡稻草上,也幸好还没入冬。
除了汪绵每天给张启灵把脉和准备药浴,其他时候,三个人默契地互不干涉,这样尴尬的场景一首持续到黑眼镜的到来。
“小老板,瞎子这次可是出了大力气,你可要好好弥补一下瞎子啊!”
一来就想往汪绵身上靠的黑眼镜被柳明挡住了,后者的眼神格外冰冷。
“他失忆了,你去给他科普一下咱们现在的处境,然后你们自己商量接下来的事情吧。”
黑眼镜大概也看出来了什么,答应一声就朝着张启灵走去,一边走一边给他讲讲他们原本的计划以及计划出现偏移后他们现在的处境。
总结下来就是,张瑞婻等几位长老牺牲在格尔木疗养院,剩下的张家人己经转移到了早先被派往海外的张海克的地盘上。
“张家人都在等着你这个族长回去呢!瞎子这边也可以提供护送服务,看在小老板的面子上可以给你打折哟!”
张启灵没说话,但是黑眼镜就是觉得自己被嫌弃了。他想反驳两句,想了想又算了,他不一定打得过张启灵。
“她是谁?”
黑眼镜被张启灵问的问题给难住了,看样子汪绵没回答,那他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