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船在宽阔繁忙的运河上又行了两日,终于,一座难以用言语形容其宏伟与繁华的巨城,如同蛰伏在大地上的巨兽,缓缓展现在众人眼前!
广陵!扬州!运河之枢,江南之心!
还未靠岸,远远望去,那高大巍峨、绵延不知多少里的青灰色城墙,就给人带来一种窒息的压迫感。?精-武+晓*说¨网\ ·追!嶵′欣_章*劫,
城墙上箭楼林立,旌旗招展,在阳光下反射着金属的冷光。巨大的城门如同巨兽之口,吞吐着川流不息的人潮车马,喧嚣声隔着宽阔的河面都能隐隐传来。
“哇——!”苏梦悠和王柠语几乎同时发出了惊叹,两人趴在船舷边,眼睛瞪得溜圆,小嘴微张,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撼了。
这规模,这气势,远非丹阳可比!甚至比京都,都多了一份水乡的灵秀和扑面而来的、毫不掩饰的富庶气息!
船只缓缓靠上码头。码头的规模更是惊人,大大小小的船只桅杆如林,一眼望不到头。
搬运货物的苦力喊着整齐的号子,衣着光鲜的商贾在高声谈笑,各种口音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河水、货物、香料以及食物的混合气息,热闹非凡。
走下船,踏上广陵的土地,繁华的气息更是扑面而来!
宽阔的主干道,竟然铺着打磨得光可鉴人的巨大青石板!道路两旁,商铺鳞次栉比,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比丹阳更加精美奢华!
绫罗绸缎、珠宝玉器、奇珍异玩、各色美食…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比¢奇,中¢蚊?王′ `更~芯·最`全.
行人摩肩接踵,衣着大多鲜亮整洁,脸上带着富足安逸的神情。精致的画舫在穿城而过的河道上缓缓滑过,丝竹管弦之声隐约可闻。
“我的天…这…这也太有钱了吧?”
王柠语喃喃自语,感觉自己像个刚进城的小村姑,眼睛都快不够用了。苏梦悠也是连连点头,小脸上满是新奇和兴奋,拉着王柠语东张西望。
“哼,土包子。”
唐熙抱着胳膊,一副见惯了大场面的样子,但眼底深处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这扬州的富庶程度,确实比京都更甚!京都贵在庄严肃穆,而这里,贵在一种流淌在骨子里的、活色生香的奢靡。
他抬脚就要往前走,准备找个路人打听打听城里最豪华、最有名的客栈在哪,好彰显他唐大世子的排场。
“不必麻烦了。”
赵怀玉温和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用手帕掩口轻咳了两声,才缓声道:“我在广陵…尚有处落脚之地。虽比不得王府,但也算清静。”
唐熙脚步一顿,回头挑眉看向赵怀玉:“哟?病秧子,你在扬州还有产业?行啊!没看出来,你这不受待见的二世子,还挺会给自己置办家当?”
赵怀玉对唐熙的调侃早己免疫,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怎么说,家父也是靖南王。” 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墨秋早己招呼着船工将马匹和简单的行李卸下。?齐~盛+暁′税?惘· ¢罪~辛′彰′节*庚?欣\哙?
在赵怀玉的指引下,一行人没有走向城中心最繁华的地段,而是沿着一条相对宽阔但行人稍少的街道,向城市的西南角行去。
越往西南走,繁华喧嚣便渐渐远去。道路依旧平整干净,但两旁的宅院明显少了些张扬的富贵气,多了几分内敛和清幽。
最终,在一处巷子深处,一座白墙黛瓦、看起来颇为素净的宅院前停下。
宅院不大,门楣不高,甚至显得有些低调。门前的石阶打扫得很干净,两扇黑漆木门紧闭着。
门楣上方挂着一块乌木牌匾,上面刻着两个笔力遒劲、透着几分孤高清雅的大字:
静园。
“静园?”唐熙摸着下巴,围着不大的门脸转了一圈,啧啧两声,“啧啧,名字倒是挺配你这气质。不过这地方…离热闹地方够远的啊?看来你这靖南王二世子,在自家地盘上混得还真不咋样嘛!”
他嘴上不饶人,但语气倒也不算过分刻薄,更像是一种朋友间的调侃。
赵怀玉没理会他,从怀中摸出一把黄铜钥匙,打开了门锁。吱呀一声,推开大门。
入眼是一个小小的前院,青石板铺地,角落里种着几竿翠竹和一株虬枝盘曲的老梅树,虽然时值盛夏,但也能想象冬日梅开时的清雅。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异常干净整洁,片叶不沾,仿佛有人日日打扫。
正对着院门的是一间正厅,两侧各有厢房。建筑风格简洁,没有多余的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