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只要你想，只要你想做，我都会帮你。”

滚烫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汹涌而出！不是恐惧的泪，不是委屈的泪，而是被彻底的理解、被毫无保留的接纳、被如此强大力量守护的、失而复得般的巨大冲击带来的滚烫热流！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地回抱住了宋辞安纤细却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的腰身，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身体因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微微颤抖。

那一刻，他不再是兰陵金氏见不得光的“贱种”，不再是莲花坞里需要处处谨慎、察言观色的寄居者。他只是孟瑶。一个被强大力量纳入羽翼之下、被承诺了绝对守护和自由的……孟瑶。

……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抽气，猛地从孟瑶紧咬的牙关里挤出，硬生生将沉浸在灼热回忆中的他拽回冰冷的现实。指尖不知何时己深深掐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丝毫压不住胸腔里那团疯狂燃烧的火焰。

他猛地睁开眼，月光下，那双总是温润含笑的眼眸深处，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震惊、茫然、恐惧……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心悸的、无法抑制的灼热渴望！

他动心了。

不是对温暖港湾的依赖。

不是对强大力量的敬畏。

而是……一种混杂着绝对占有欲、灵魂震颤的共鸣和……深入骨髓的、想要彻底沉沦的毁灭性渴望！

他想要她！

想要那双沉静眼眸中只映出自己倒影！

想要那强大力量只为他一人所用！

想要那带着冷梅幽香的怀抱只属于他孟瑶！

想要……将她彻底据为己有！

这个认知如同最狂暴的惊雷，狠狠劈在他的灵魂深处！带来灭顶般的震撼和……一种近乎毁灭的恐惧！

他怎么敢？！他怎么配？！

她是高高在上的明月，是深渊中燃起的烛火，是他穷尽一生都只能仰望的存在！而他孟瑶，是什么？是污泥里挣扎的蛆虫，是金光善随手可以碾死的蝼蚁，是靠着察言观色、曲意逢迎才能苟活于世的……影子！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自我厌弃瞬间涌上喉咙！他猛地抬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牙齿不受控制地狠狠咬住掌心柔软的皮肉！尖锐的痛楚混合着浓重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试图用这自毁般的痛楚来压制那汹涌的、足以焚毁一切的妄念！

然而，那妄念如同附骨之疽，在痛楚的刺激下反而更加疯狂地滋长！宋辞安沉静的侧脸，她眼中冰冷的杀伐之气，她环抱他时那坚定有力的手臂，她颈窝间那令人疯狂的冷梅幽香……所有的画面，所有的触感，所有的气息，都在此刻汇聚成一股摧毁一切的洪流，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

“唔……”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闷哼从紧捂的指缝间溢出。孟瑶的身体在窗边冰冷的月光里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灵魂深处那场足以撕裂自我的可怕风暴！他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掌，指节因用力而绷得青白，仿佛要将那不该存在的、亵渎神明的妄念连同血肉一起咬碎！

恐惧。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恐惧的不是金光善的报复，不是世人的鄙夷。

他恐惧的是自己。

恐惧自己心底那头被骤然唤醒的、名为“占有”的凶兽！

恐惧那足以焚毁一切、包括他自己和……她的可怕欲念！

更恐惧……当这妄念暴露在她那双能洞穿一切的眼眸前时，那必然降临的、万劫不复的毁灭！

窗外的月光，惨白如霜，冷冷地照着他蜷缩颤抖的身影，也照亮了他眼中那片翻涌的、深不见底的、混合着极致渴望与极致恐惧的绝望深渊。

他确定自己动心了。

如同飞蛾确定了扑向烛火的宿命。

而这心动的尽头，是极致的温暖，还是……彻底的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