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得低声啜泣起来。
要是母妃只有她一个女儿就好了。
“陛下,宝画还小正是贪玩的年龄,您莫要吓着她了。”
见女儿手足无措的低头垂泪,云贵妃心疼得一抽一抽的,这孩子从小到大哪里受过如此委屈,忍不住出言相帮。
陛下他实在太过严苛,小孩家的玩闹哪里当得了真,还有迎山也是个没轻重的,连人都没看清就喊刺客,不是平白找事么。
云贵妃在心中一通腹诽,刚想再为卫宝画开脱,就听得上首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吓得她心神一颤。
“跪下。”
平静的语气,没有指名道姓,包括云贵妃在内的殿内众人齐刷刷跪下,在这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中不由自主的低下头不敢再有半分僭越。
连卫宝画低声的啜泣声也卡在嗓子眼里,再也不敢漏出一点。
明章帝眼神扫过跪着的众人,负手而立,语气不明:“二公主卫宝画半夜无正当理由扰乱后宫秩序,罚回宫面壁三个时辰。”
“云贵妃教女无方,关闭宫门禁足一个月。”
“陛下!”
云贵妃难以置信的跌坐在地,怔愣的望着不辨喜怒的明章帝,这个惩罚实在来得莫名其妙。
两人相识十多年,她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看不懂他。
“作为一国公主,形容畏缩通身小家子气,遇到事情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知道哭哭啼啼,等着他人来为自己解决,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咱们大昭国的公主!”
见云贵妃到现在还看不出问题所在,明章帝失望的摇摇头:“你把她教坏了。”
十三岁的孩子,己经彻底定性,这样的性子往后只怕很难纠正。
没处事能力经不起一点风雨,甚至还会给别人带来麻烦,这样的性格在迎山的对比下更是显得不堪。
他这话无异于在啪啪的打云贵妃的脸。
她向来最自豪的就是把女儿教养得乖巧懂事,知书达理,身上没有其他皇族子弟的傲慢,
可此刻她最引以为傲的女儿却被贬低得一无是处,畏缩?小家子气?哭哭啼啼?
不论是哪一个词都不应该出现在她的宝画身上,云贵妃强忍着为女儿不平的心绪,低头领旨谢恩。
而卫宝画则一脸失魂落魄,难受得不行,为什么会这样?父皇他怎么能这般说自己。
可再难受,她也知道天家的父女亲缘远不比普通人家,在父皇面前容不得她造次,和云贵妃一般忍着心伤,低下头接旨谢恩。
难以想象明天白天后宫中会如何议论她们。
等一同来养心殿的其他人都告退离开后,殿内只剩下卫迎山一人。
“你也抬起头来。”
一首跪在地上当木桩子的卫迎山,闻言老老实实的抬起头,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
回想了一下自己做的事,应该没有犯什么错,提起的心瞬间放下不少。
明章帝见她眼睛骨碌碌的转过一番后,很快像是松口气般归于平静,差点被气笑了。
“你可真会给朕找事,折腾到现在不累吗?”
“回父皇,不累。”
年轻身体好,经得起折腾,现在还能骑着奔霄去校场跑十圈,跑完后还能练一套剑。
卫迎山表示她现在浑身都是劲儿,尤其是看到云贵妃和卫宝画吃瘪被罚,想来明日去皇后宫中请安更精彩。
可惜云贵妃禁足,只有卫宝画在场。
就是哭哭啼啼的女主角看得人心烦,要是萧屹那个死东西这会也在宫中,她会更有劲儿。
“……”
“滚!”
明章帝很难想象他多年的修养,会败在一个刚回宫的公主身上,看着眼前雌雄莫辨的面孔有瞬间的手痒。
“父皇,儿臣滚去哪呀?云意宫是去不得了,您知道的我刚回宫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更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回想小时候风餐露宿、风吹雨打、风雨飘摇……”
“陈福,让人带大公主去明月殿。”
打断她回忆往昔装可怜的话,明章帝忍无可忍,抬手一巴掌拍在她头上:“快滚,别在朕这里碍眼!”
“儿臣告退。”
卫迎山摸着自己后脑勺,笑嘻嘻的跟着内侍离开,明月殿,明月殿好呀。
靠近福熙殿,皇后娘娘的寝宫,云贵妃的手伸不过来,也不敢伸过来。
休想以为她好为由头,对她宫内的人事安排吃穿用度指手画脚,也别想像上辈子一样用和她相近的宫人拿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