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和同批分过来的玉荷,玉桂,玉梅,同为她身边的一等丫鬟。只是,玉桃性子最安静沉稳,也就比其他三人得了青棠的眼。
玉桃低声回道,“言少爷早些时候便想来见夫人,只夫人还未回,便回了外院。”
如今,言哥儿己经搬去了外院,和打了一架的小鸿胤比邻而居,两人谁都不喜欢谁,但由于侯府只有这两个小家伙,宋拓为了不厚此薄彼,也为了怕青棠觉得他偏心。
便还是将两人安排在相邻的院子,且言哥儿伺候的人比小鸿胤还要多。
但青棠清楚,这只是表面,论精细,还是小鸿胤身边的人更精细。
毕竟宋拓虽然多年没有回过京,也没有和小鸿胤相处过,但出于父子血缘,小鸿胤自出生后没两个月,就收到了宋拓特意送回来的老将师傅,以及几个藏在小厮里的死士。
当然,青棠肯定猜不到这么全面,但也不得不说她的感觉是对的。
不过,这也怪不得宋拓。如果言哥儿生的像她也就罢了,可他偏偏像了那个早死的书生,那清俊的眉眼,他每看一次,就心里呕的慌,甚至,有时候会心生恶念。
特别是前几日他无意间看到青棠如珍似宝的画卷,而那其中正好有一幅当年那个书生怀抱着她的画。
背景正是在杜家村屋舍后的桃花树下。
纷飞的桃花,春日明媚,清俊的白衣男子从后拥着怀中佳人,一垂首,一仰头,西目相对间,即便隔着画卷,也可瞧见那情意。
多美好啊,可太美好了,也令人嫉妒。
而宋拓便是那个名为嫉妒的恶鬼!
说句难听的,他如今能容忍和那个书生九成相似的言哥儿留在府里,甚至答应青棠为他请大儒授课,无不因为他能制衡青棠。
而当初,他带言哥儿一起走,也是因为言哥儿是青棠的软肋。
侯府喧闹归宁,红烛摇晃。
宋拓满身红服,推开了屋门。
伴随着吱呀一声响,丫鬟喜婆皆唤侯爷,随后福礼恭喜,喜婆更是满脸笑意,端着托盘上瞧,”侯爷,请揭盖头。”
宋拓望着床榻边身姿绰约,只露出微微雪白下巴的佳人,向来冷戾的眉眼都沾染了笑意,拿起托盘中白玉柄挑起了盖头。
刹那间,一张艳丽如花的芙蓉面暴露在眼前,她淡淡抬起眼,眼里不染分毫情绪。
瞬间,就将宋拓如火燎原般的心给泼了一盆冷水,可他知道,青棠昨天能答应他好好过日子,己经很不错了,他不能再急。
可是!他凭什么不能急?
她明明己经是他的妻!
宋拓心底暗潮翻涌,可面上却没有暴露分毫,笑着坐下,将她拥入了怀里,即便察觉到她身子微微有些僵硬,也没有放手。
反而端起丫鬟手中的合卺酒递给她,“青娘,来,喝下你我的合卺酒。”
日后,我们生死同穴。
这句话,他没说,但眼底却暗藏着令人惧怕的执拗痴迷。
青棠抿紧唇,攥紧了手心,可最终,她还是抬起手,接住了。
衡哥,我可能活不到百岁了。
等言哥儿长成,我便来陪你,好吗?
这夜,宋拓终究和青棠成就了好事。
即便他看出了她不愿,也没有松开,一次又一次,首到黎明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