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徐徐从窗边涌入,扑撒在鲜红的帷幔上,前方是早己消融的龙凤烛台,而帷幔内,则是一对交颈鸳鸯。?x/i?n.k?s·w+.?c?o·m\
床榻内,昨日高大俊朗的男人怀抱着心头所爱,阖着眼睡着,扎实有力的胳膊搭在女子的腰间,明明瞧着不曾用力,可却令人无法动弹,仿佛想将女子嵌入怀中。
当阳光渐盛,青棠缓缓睁开了眼,迷蒙的双眼望着上方鲜红的帷幔,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好似回到了当年杜家村成婚之时。
可很快,身体各处的酸痛,以及身侧一道温热的低沉声,打断了那不该有的幻想。
“在想谁?”
宋拓早就醒了,甚至若是往日,他这个时候己经去练武场练了一个时辰。可是今日,他却难得舍不得起来,想偷个懒,抱着青棠。
可没料,却亲眼见证她恍惚柔情的神色。
刹那间,宋拓本温热的心,仿佛再一次被浇上了凉水,甚至犹如被针扎般,刺痛发麻。
他很清楚,那种柔情不是对他。
杜元衡?
如今,他对那三个字恨得滴血!
青棠回过了神,却并没有多慌张。
只微微推开他,捂着被子坐起身道,“时辰不早了,孩子还在等我们。”
她在避而不谈那个话题。
宋拓望着她,心绪翻涌,却终究还是顺了她,起身从后搂住她纤细雪白的腰肢,掌心紧紧扣住,“……好。”
宋拓眸色幽深,吻着她娇美修长的后颈。
他就不信,他往后余生比不过杜元衡的五年。总有一日,他要将那个早死的书生从她心中剔出,一丝痕迹也不留。
“行了,起来吧。”青棠着实不喜欢他碰她,即便昨夜做过更过分,更亲密的事,她依旧不适应,不喜欢。
偏过头躲开他的吻,又冷淡的推开他,穿着鸳鸯肚兜亵裤便起身下了榻。当然,若是他之前不碰她的话,她肯定会穿好外纱再下去。
宋拓面色微沉,可见她匆匆下去后,差点腿软摔倒,心软加疼惜还是令他瞬间伸手将她捞起。
青棠也出于本能抱住了他的胳膊。
两人紧紧相贴,属于女子温软的气息扑面而来,宋拓心底的那股气也骤然消失了。
他虽厌青娘的亡夫,但终究无法否认,青娘曾与他共同生活了五年,即便是条狗,也有感情,更何况是人呢?
来日方长,慢慢来吧。
总有一天,他会让青娘彻底忘记他。~x`w′d+s*c-.?c?o¢m*
青棠不知他所想,只是在他扶住她之后,既尴尬又羞耻,毕竟下榻腿软摔倒,恐怕是个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遂在听到宋拓温声问他要不要替她穿衣,抱她去妆奁前时,难得的咬紧唇瓣红了脸。
不是羞,而是耻。
“…不用。”她稍缓了两息,便扯过床帷内的外纱披在肩头,本意本是想遮掩周身那些青紫交加的暧昧红痕,可没想到,走到妆奁铜镜前,却发现,虽然遮了,还不如不遮。
“军中曾有人说,欲语还休之美,可比拟世间美人,如今看来,不外如是。”高大的男人在身后站着,满眼笑意的望着镜中美人。
青棠黛眉蹙了蹙,躲开了他的目光,随后快步来到里间,随后唤人进来。
当然,这人不是宋拓,而是屋外等候多时的丫鬟们,她们每人手中都端着托盘,有衣裙,玉带,绣鞋,一个个低着头鱼贯而入。
“见过侯爷。”玉桃和玉荷几人进来行礼便准备进内室,只后方两个丫鬟悄悄抬眼,随后,便满面羞红的低下了头,快步跟着前方几个大丫鬟进去伺候。
至于侯爷这边,轮不到她们来。
毕竟,宋拓自幼便出身不好,后来常年又在军中,对于那些文人喜欢让丫鬟伺候穿衣洗漱,他绝对称得上是个怪胎。
一应贴身事物皆自己来。
脱下只单披着一件的外袍,脖颈间若隐若现的抓痕以及胸膛的痕迹再也无法掩藏,可他看着,倒难得欢喜。
昨夜他不是不知她不愿意,可他还是下了狠手要了她,折腾她。只为让她记住,如今,他才是她的夫君。
摸着胸膛下细长交叠的红痕,宋拓唇角噙起了一抹弧度,喉间微动,低笑了声。
两人各自洗漱好后,青棠便重新来到妆奁前准备梳妆,玉荷手艺好,本是由她来,可没料刚刚拿起螺子黛,就被侯爷给挥退了。
青棠刚想拒绝,也被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