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我们未来的孩子不好吗?”宋拓不以为意,人心都是偏的,要怪,就怪命吧。
青棠望着他,什么都没说。
因为说了,他也听不进去。
不远处和言哥儿一起来翊坤宫陪父皇母后用膳的胤哥儿垂着头,沉默不语,可只瞧他死死抓着门框的手,便知他心里并不平静。
言哥儿望着他,低说了句,“你放心,我娘不会给你爹生孩子。”
皇宫内的皇子只有他们两人。
可言哥儿谁都知道登不了皇位,胤哥儿自然也知道。再加上之前共躲密室,同睡一榻的关系,两人己经从初见的剑拔弩张到日渐良好。
胤哥儿看向了他,言哥儿也看着他,明明还是八岁的孩子,可两人却己经没有了孩童的天真。
“你会帮我?”
“我会帮你。”
他问的轻,他也回的轻,几乎都在用腹语说话。
这宫里处处是眼线,胤哥儿开始会腹语时是因为想在课上偷懒,偷偷与言哥儿说悄悄话才练会的,而言哥儿跟谁的学的,就……
明明相隔还有些距离,但言哥儿还是与娘亲对视了眼。胤哥儿没有看见,遂只问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言哥儿盯着他,转身就离开。
冷淡生气的态度本该令胤哥儿更怀疑,可他却笑了起来。这次,他信了。
这日,翊坤宫一如往常,什么都没有变。
一家西口用了午膳后,言哥儿和胤哥儿去上书房偏殿休息,之后去读书上课,而宋拓陪青棠睡个午觉,之后亲眼盯着她喝完养身药才离开去御书房处理政事。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一日又一日的过去。眨眼间,便是五年。朝堂安稳,百姓和乐,天下风调雨顺。
承德帝登基至今,谁不说他是个好皇帝,勤政爱民,杀贪官,屠走狗,任谁也说不出他治下有哪里不好。
可唯独一点,让朝堂及天下百姓忍不住讨论,那便是子嗣不丰,登基五年来,还是只有两个皇子,且其中一个还是当今未登基前续娶皇后时带来的皇子,与皇室根本没有血脉。
也就是说,当今名正言顺的皇子,只有一位,这怎么能不令朝堂一些老大儒痛心疾首。
催选秀的折子一再递上,却始终都被压了下去,就算有些不要命的御史当朝说皇后祸国,也阻挡不住帝王的偏爱,甚至御史自己还被贬官流放,杀一儆百。
这般的强势皇权下,彻底打消了朝堂众人上折子催选秀的心,只能安慰自己,好歹还有大皇子,至少大皇子是陛下亲生的。
可无人知,他们的陛下比他们更想要孩子,想的心口都发痛。
只是,他只想要青棠生的孩子。
想要他的皇后为他生的孩子。
*
“如何?”
翊坤宫内,太医跪在地上为皇后诊脉,须臾,他收回手,朝陛下道,“娘娘当日身子亏损,这几年虽己日日渐好,但…但…”
院判有些欲言又止,额头都冒出了些汗,实在是结果不太好,再加上陛下近几年威压太重,院判实在忍不住不惧。
青棠瞧了眼身边男人有些难看的脸色,敛下眸为院判解围,“无事,院判但说无妨。”
院判松了口气,“是。”
没办法,当今天下谁不知道皇后一句话,抵得过千言万语。
他以头叩首,不敢看陛下的脸色,只恭敬的回着,说着脉象,“娘娘身子虽日渐好转,但底子薄弱,还需好好调养。”
翻译过来就是说,孩子得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