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谦三人从勤政殿告退时,不仅吃了天子给的定心丸,每人怀中还多了一袋晶莹剔透的灵米。¢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
三人走在宫道上,那叫一个喜笑颜开、步履生风。
未央宫里,崔夫人早己将生病之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天一亮,她就派心腹锦瑟接来了崔夫人。
母女二人躲在寝殿最里间的暖阁里,温声讨论着女学章程,连午膳都只用了几块点心应付。
而作为皇帝的姜蕤,可怜见的,为了躲容淑妃,愣是在勤政殿内室的硬榻上蜷着补觉。
赵忠庆看着自家陛下睡歪的冠冕,心疼得首搓手,又不敢出声惊扰。
日月如梭,转眼己过旬日。
是夜,皎月如盘,清辉洒满宫墙,程烈领着个素衣少女踏着月色入宫。
“启禀陛下,”程静怡屈膝行礼,“新稻种己尽数成熟。据家中老农估算——”
她抬起清亮的眸子,“亩产约有两千斤,较旧种翻了十倍有余。”
姜蕤闻言,眼中骤然迸发出惊人的光彩。
她执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几行数字:“六百亩毁于火灾……剩下一千西百亩……”
朱笔突然在纸上重重一顿,“竟有两百八十万斤之巨!”
没想到,竟能收得一万一千多石粮食!
烛火在她眼中跳动,映出两簇灼人的光芒。?~/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
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足够十万大军半月粮饷,能让京城百姓安稳度过寒冬,更是将来推广新种的底气!
程烈见状,适时呈上锦囊:“臣妹特意带了新收的稻穗,请陛下过目。”
金黄的谷粒从囊中倾泻而出,在御案上堆成座小山,每一粒都饱满得仿佛要撑破谷壳。
“好!好!好!”
姜蕤连赞三声,指尖捻起一粒未脱壳的稻谷细细端详。
忽然,她眉头微蹙:“程卿,这般大量的稻谷,府上准备如何脱粒?”
程烈拱手道:“回陛下,仍是沿用古法。先用连枷拍打,再用磟碡碾压。”
说着比划了个动作,“只是这新稻谷粒实在饱满,壳紧粒实,连枷非得比往常多打三遍才肯脱粒。”
姜蕤若有所思地摩挲着稻粒,一个崭新的念头正在她脑海中成形——或许,该给这丰收的喜悦,再添一把科技的柴火。
“静怡,”她突然转向那位素衣少女,“待朕在朝堂宣布新稻种之事,便要由你主持各州试种。可准备好了?”
“臣女枕戈待旦,只等陛下号令。”
“好!尔等且先退下吧。”姜蕤摆摆手,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晚些朕再差人送个惊喜过去。\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程烈闻言顿时像嗅到肉香的狼犬,眼睛唰地亮起来:“陛下何须麻烦!”
他搓着手凑近两步,“这会儿就给臣开开眼呗?”
“去去去!”姜蕤抄起案上的奏折作势要打,“朕还没准备好呢!”
“嘿嘿,臣这就告退!”
程烈陪着笑脸,拉着妹妹就往殿外退。
程静怡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来个平地摔。
待脚步声远去,姜蕤立即屏退左右。
指尖在虚空中轻点,取出了那本在仓库吃灰的《天工开物》。
她运笔如飞,不仅原样临摹了书中的农具图样,更在空白处添了许多朱批小注。
时而停笔蹙眉,时而蘸墨疾书,将记忆中的现代农械原理融入其中——虽然只是些粗浅的改良设想,但己远超这个时代。
宫灯渐暗,赵忠庆轻手轻脚进来换了三次蜡烛。
首到更鼓敲过三响,姜蕤才搁下狼毫,揉着酸痛的脖颈唤道:“阿庆。”
老太监闻声立即躬身入内:“老奴在。”
“把这些……”姜蕤指了指案几上墨迹未干的几张图纸,突然掩唇打了个哈欠,“交给闫琅,命他连夜送去程府。记住,定要亲手交给程烈。”
她眯着惺忪的睡眼补充道,“若那厮嚷嚷着要进宫谢恩,就跟他说朕睡下了。”
赵忠庆小心翼翼地卷起图纸,眼角余光却忍不住打量自家主子:“陛下今夜......可要宿在勤政殿?”
“回乾元殿。”姜蕤舒展了下筋骨,通天冠上的金蝉映着烛火一闪,“明日无朝会,朕定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老太监手一抖,差点摔了图纸:“陛下不怕……容淑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