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伙计道:“送来一壶竹叶青,那种茶最解酒不过。~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伙计先把房门推开来,掌柜的早就命人把摆在床上的大烟摊子收起来了。
陶克进得房中,指着大床道:“睡吧,我喝些茶再睡!”
冬瓜唐又趴在一张大床上打起鼾来了。
常在山直瞪眼,他发觉这房间太漂亮了,各样的设备都新鲜。
“大哥,这房间就像有钱人家的睡房一样华贵。”
陶克道:“兄弟,这儿也是鸦片烟馆呀!”
常在山惊愕了一下,道:“听说那东西会上瘾,道光爷还禁过烟!”
陶克道:“那是前朝,只不过洋人不依,打了仗以后这玩意又盛行了。”
常在山道:“洋人虽坏,咱们自己人贱,大家都不吸,洋人也没办法。”
那伙计送来茶水,陶克喝了大半壶。
常在山也喝了一碗,便挤在冬瓜唐身边睡了。
陶克睡在另一张床上,伙计还真怕对面房里的封少主知道,便悄悄地把房门关起来。
掌柜的走过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大姑娘,两位姑娘长得巧模样,只一看就是手脚十分利落的人。
两个姑娘不但美,双手十指也真尖,掌柜的对两个姑娘低声吩咐。
“大房中有三人,你们的客人就别带进去了,那三人不好惹,万一同你们的客人起冲突,说不定就会出人命!”
两个姑娘直点头,并肩站在二门里的花墙边,光景在等她们固定的客人上门了。
为什么客人固定?
只因为这些客人抽大烟已经抽上瘾,每天到了时候,不用叫,一定会擦着眼泪走进来。!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快^
这些人只要由姑娘侍候着抽上两口,立刻就会满面红光精神爽地走出门。
便在这时候,对面房中走出一人,那人正是丁大夫,他老人家提着药箱出来了。
掌柜的迎上去,道:“丁大夫,少主的伤如何?”
丁大夫道:“棒打在头上,真不轻,我劝他明日再回三水帮。”
他忽又放低声音,道:“谁这么大胆子,敢惹三水帮的人,尤其是封少主!”
掌柜的抬头左右看,道:“不要紧吧?”
“还好,我已经替他包扎妥了!”
掌柜道:“那房间是少主订下的,偏就遇上他二人不买帐,这要是少主有个三长两短,连我也被连累在里面,我就惨了。”
丁大夫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是谁这么大胆子!”
掌柜道:“还会是谁?就是那个死了老婆又死了女儿的姓陶的家……”
他“伙”字没出口,回头看向大客房,又道:“那个女儿被淫贼奸杀的人!”
丁大夫吃惊,道:“是他,唉,放着凶手不去找,偏又惹上大麻烦,别是凶手没找到,他自己先死掉!”
掌柜道:“小声些,他们就在那大客房呢。”
丁大夫又是一惊,道:“这万一他们再碰面,大掌柜,你的麻烦就来了!”
“所以我在发急呀!”
丁大夫听得此话,便急匆匆地往店外走去。
伙计对掌柜的道:“放心吧,掌柜的,天就快黑了,他们已关上门睡了,趁天没亮,咱们先为少主备马,送他先上路,然后……哈……没问题!”
掌柜道:“我们大家多费心,千万别在咱们这儿打起来,要不就惨了!”
伙计道:“绝对打不起来!”
这两人嘿然又对笑,笑得带点神秘。+天¨禧!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玉盘高悬射皓光,小虫唧唧夜半唱,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从时辰上看,应是三更刚过不久。
这时候大客房中有了响动声,冬瓜唐第一个醒过来了,他老兄不是睡不着,而是被尿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