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前进!"李云龙突然举手示意。他蹲下身,仔细检查地面,发现了几枚清晰的鞋印——不是红军常见的草鞋,而是胶底军靴。
"敌军侦察兵,"李云龙低声对王树声说,"不超过五人,半小时前经过这里。′k!a-n!s`h′u^c_h¢i,./c+o\m¢"
王树声脸色一变:"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不一定。"李云龙摇头,"应该是例行侦察。但说明这一带己经有敌军活动,必须更加小心。"
他改变行军路线,放弃相对好走但暴露的山路,转而攀爬陡峭的山脊。虽然费力,却更隐蔽。
下午三时,部队终于抵达老鸦口。这里的地形比地图上显示的还要险要——湍急的湘江在百米深的峡谷中奔流,两岸峭壁如刀削斧劈,只有北岸一条宽不足两米的小道蜿蜒于悬崖之上。
"好地方!"张大彪兴奋地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李云龙立即部署防御:机枪组占据制高点,步枪手分散在悬崖上的天然掩体后,爆破组则在预定位置埋设炸药。他亲自教战士们制作简易爆炸装置——用缴获的炸药和手榴弹组合,增强爆破威力。
"记住,"李云龙对爆破组说,"引爆前必须确认张大彪的信号。太早会放过太多敌人,太迟可能被敌人发现。"
太阳渐渐西沉,江面上泛起金色的波光。李云龙派出的侦察兵回来报告:敌军先头部队一个团正沿江而上,距离老鸦口不到五里。
"准备战斗!"李云龙的声音在暮色中格外清晰。
战士们迅速进入预定位置,屏息等待。李云龙趴在最前沿的岩石后,用缴获的望远镜观察远处。终于,在小道尽头,出现了晃动的钢盔——敌军来了!
借着夕阳余晖,李云龙看清了这支队伍:约一个营的兵力,清一色德式装备,钢盔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他们排成两列纵队,毫无戒备地走在狭窄的小道上,显然没想到这里会有埋伏。
"传令下去,"李云龙对身边的通讯员说,"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枪。"
敌军越来越近,李云龙甚至能听见他们皮靴踏在石头上的声响和偶尔的谈笑声。他屏住呼吸,默默计算着距离——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
最前面的敌军己经通过了爆破点,但李云龙仍然按兵不动。他要放更多敌人进入伏击圈。
突然,敌军队伍中一名军官似乎察觉了什么,举手示意停止前进。他狐疑地环顾西周,目光扫过悬崖上方李云龙埋伏的位置。
李云龙的心跳加速,但身体纹丝不动。现代特种兵的潜伏训练此刻发挥了作用——即使敌人近在咫尺,也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那军官犹豫片刻,终于挥手下令继续前进。李云龙心中暗数通过爆破点的敌军人数——差不多两个连了。
就在这时,一发信号弹突然从敌军后方升起,在暮色中炸开刺眼的红光。
"暴露了!"李云龙瞬间明白敌军在用信号弹联络,"打!"
他手中的步枪率先开火,那名警觉的军官应声倒地。紧接着,悬崖上爆发出密集的枪声,手榴弹如雨点般落入敌军队伍。狭窄的小道上顿时血肉横飞,敌军猝不及防,成片倒下。
"引爆!"李云龙大吼。
悬崖上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整段小路连同上面的数十名敌军一起崩塌,坠入百米深的江中。巨大的烟尘腾空而起,遮天蔽日。
"撤!按预定路线撤退!"李云龙下令。
部队迅速脱离接触,向第二道防线转移。李云龙留在最后,确保每个人都安全撤离。透过渐渐散去的烟尘,他看见剩余的敌军乱作一团,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第一回合,红军完胜。
夜色完全降临,部队在预设的第二阵地休整。清点战果:毙伤敌军至少两百人,摧毁一段关键道路,红军仅轻伤三人。
"干得漂亮!"王树声难掩兴奋,"这下够白狗子喝一壶的了!"
李云龙却没有丝毫放松:"敌人不会善罢甘休。传令下去,抓紧时间休息,但必须保持警戒。我估计拂晓前会有更大规模的进攻。"
他安排双岗哨,然后召集排以上干部开会。借着微弱的油灯,李云龙在摊开的地图上勾画新的防御部署。
"敌人下次来,肯定会先炮击。"李云龙指着几处关键位置,"所以我们要放弃第一线阵地,把主力撤到反斜面。等炮击结束,敌人步兵上来时,再迅速回到阵地。"
张大彪挠头:"这不是把阵地白白让给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