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陡然冷下来,
魂幡上的咒文化作万千细针,在石壁上刻出深深浅浅的痕迹。*9-5+x\i\a`o,s-h-u\o·.¢c-o\m~
\"如今的噬魂宗,早已不是本座当年守护的那个以魂道正统自居的宗门。人牲祭、控魂术,他们倒把本座创下的往生咒改得面目全非。\"
云飞注意到她提到\"往生咒\"时,魂玉表面的云纹轻轻震颤,与记忆中在云家古井看到的符文轨迹一模一样。
他忽然抬手,十九道往生锁如灵蛇般探向幽姬的虚影。
\"小郎君!\"
幽姬惊退半步,魂幡在身前展开成盾,却见往生锁在距离她三寸处凝然不动,锁链上的雷纹与她魂体上的咒文相映成辉。
云飞指尖微动,锁链如潮水般退去:\"只是想看看,你对噬魂宗的往生咒,究竟还记得多少。\"
幽姬盯着他的右眼竖瞳,那里正流转着化神境特有的法则之力:\"你倒是信不过本座。\"
\"信不过。\"
云飞直言不讳,太虚剑突然出鞘三寸,剑穗铃铛发出清越的鸣响。
\"你帮我对付司徒渊,是因为他用了人牲祭污了魂道,还是因为他手中的血色魂幡碍了你的事?\"
溶洞深处的滴水声突然清晰起来,幽姬的虚影在沉默中渐渐透明,又在吸入一缕魂力后重新凝实。+r?c,y,x*s~w..~c^o*m_
她忽然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正漂浮着从司徒渊魂幡上扯下的残咒。
\"当年本座被封在魂玉中时…\"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每到朔月之夜,就能听见宗门方向传来魂幡的哭声。
起初是弟子们为救本座献祭的哀鸣,后来...便混进了无辜生魂的惨叫。\"
魂幡突然剧烈震颤,将那残咒碾成齑粉:\"司徒渊说他们从未放弃营救本座,可这三千年里,他们所行之事,哪一件不是为了得到魂玉?!\"
云飞静静听着,注意到她指尖无意识地划出了一个\"囚\"字咒纹。
那是噬魂宗用来封禁背叛者的古老符文,与他在天工阁机关木人身上见过的如出一辙。
\"所以你对他们下狠手,\"云飞忽然站起身,太虚剑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既是恨他们玷污了魂道,也是怨他们弃你如敝履。\"
幽姬抬头,恰好对上他右眼竖瞳中流转的星河:\"小郎君倒是聪明。`7*k′a¢n-s¨h!u*w,u+.!c¢o.m¨不过...\"
她忽然轻笑,魂幡如活物般缠上他的手腕:\"你就不怕本座哪天故技重施,用往生咒夺了你的躯体?\"
云飞反手扣住她的手腕,那里传来的触感如同雾气般虚幻,却又带着魂玉特有的冰凉:\"你倒是坦率…可惜,你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云飞冷笑,“若你真想如此,此刻已然变作了帝君的养分…”
他松开手,魂玉突然飞起,在两人之间投下幽蓝的光:\"我只问你一句…\"
\"若有一日,噬魂宗举全宗之力来夺魂玉,\"云飞的声音沉下来,\"你会站在我这边,还是他们那边?\"
幽姬望着魂玉上流转的云纹,仿佛透过它看到了三千年的时光。
当年她在魂玉中刻下第一百道往生咒时,也曾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
\"本座的答案,\"她忽然凑近,在云飞的耳边轻笑,\"取决于小郎君能否让本座看到,这魂玉中封存的,究竟是九幽的毁灭之力,还是...\"
她指尖划过魂玉表面,那里正浮现出云飞父母留下的残魂印记:\"还是云家那缕,连灭门之火都烧不尽的生机。\"
溶洞顶部的裂缝突然漏下一缕阳光,照在幽姬的虚影上,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云飞注意到她魂体上的咒文,此刻竟与魂玉上的云纹竞有几分相似。
\"好。\"
云飞忽然转身,太虚剑指向溶洞深处:\"那便先随我去趟噬魂宗在晋国的老巢。我倒要看看,他们养了三千年的圣使大人,究竟是噬魂宗大仇敌,还是...\"
他回头时,眼中闪过一丝锐芒:\"还是,另有打算。\"
幽姬的魂幡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紫光,将溶洞照得亮如白昼:\"小郎君想去送死,本座可不拦着。不过...\"
她指尖在魂幡上连点七下,七道幽蓝锁链从虚空中射出,精准地缠住了云飞的手腕、脚踝:\"在那之前,先让本座看看,你这刚突破化神境的身子,能承受几分往生咒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