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最锋利的催命符!
对方查他,名正言顺!对方拿他,甚至可能无需经过朝廷法度!
“大人……大人息怒,当务之急是……”赵师爷见高文渊脸色变幻不定,阴晴难测,壮着胆子再次开口,试图献计。
“闭嘴!”高文渊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身,厉声咆哮打断!那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弄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他眼中凶光暴涨,如同择人而噬的恶兽,
“一个空降的杂碎!仗着有块仙门牌子,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敢断老子财路,要老子性命?他以为他是谁?这里是姑苏!是江南!是顾家经营了百年的地界!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何况他一个根基浅薄、戴罪之身的过江虫!老子在江南官场沉浮三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想弄死我?他还嫩了点!”
他猛地停下脚步,肥胖的脸上肌肉抽搐着,之前的暴怒和惊骇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浸透了官场油滑与阴狠毒辣的算计,那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淬了毒的光。
一个极其阴险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嘴角缓缓扯出一个冰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他不是打着协理水患漕运的旗号,奉了仙门之命堂而皇之地来吗?好!很好!”
高文渊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却比之前的咆哮更让人心悸,
“本官就让他协理个够!让他好好协理协理这江南的水有多深,风有多疾!”
他走到书案后,拿起一张烫金的请柬,用朱笔飞快地在上面书写,笔锋凌厉,透着一股杀伐之气。
“传令下去!”高文渊头也不抬,声音冰冷地吩咐,
“以本官的名义,在望江楼设宴!包下整个三楼观澜厅!给本官办得风风光光,极尽奢华!江南道负责漕运的官员、盐课司的主事、还有张百万、李半城那几个掌控着江南命脉的大商董……一个不落,都给本官请到!告诉他们,是为青云仙宗派来的陈行走接风洗尘,庆贺上使莅临江南协理!谁敢不来,就是不给青云宗面子,不给本官面子!”
“是!是!大人英明!属下明白!这就去办!定让那陈行走……宾至如归!”
赵师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和心领神会的阴笑。
他太清楚“宾至如归”这四个字在高文渊此刻语境下的真正含义了。
“宾至如归?”高文渊写完请柬,随手丢给赵师爷,发出一声如同夜枭般刺耳的冷笑,
“当然要让他宾至如归!本官要让他好好看看,什么叫江南的气派!让他见识见识,这姑苏城里的水,不是他青云山上的清泉,而是能淹死人的浊浪!让他亲身体会体会,什么叫众目睽睽,什么叫步步惊心!更要让这满江南的官员、商贾们都睁大眼睛看清楚,看看这位手持仙门令牌的陈行走,到底是条过江的猛龙,还是只不知死活、一头扎进蛛网里的飞虫!”
他踱步到窗前,猛地推开雕花木窗。
窗外,姑苏城华灯初上,丝竹管弦之声隐隐传来,勾勒出一派繁华盛景。然而,在高文渊此刻阴鸷的眼中,这繁华之下尽是涌动的暗流与择人而噬的漩涡。
“鸿门宴?”高文渊喃喃自语,脸上的冷笑愈发狰狞,
“本官倒要看看,是他陈九的剑快,还是我高文渊在江南经营数十年的这张网韧!想借青云的势压我?想拿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威胁我?哼……淹不死他,本官也要让他在这江南的浑水里,脱掉三层皮!让他知道,这江南的天,是谁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