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澈冷冷看了他一眼,锐利的眼神,一下子将陈管家镇住。
就在他犹疑不决时,纪淮澈懒洋洋道:“陈管家只管大胆说,说错了不罚,说的有道理,本将军重重有赏。”
“叶姑娘性子倔,那日将军在众人面上伤了她,只怕这些天她心里很不好受。”
经陈管家这么一提,纪淮澈呼吸滞了滞,他能感觉到她的变化。
以前他脾气上来,欺负她狠了,小姑娘会红着眼,不远不近跟着他。
可现在他冷了她六天,她就真的六天不来找他。
叶微澜似乎没以前那么在乎他了,意识到这一点纪淮澈心一路往下沉。
又想起暗卫向他汇报的事,说她和十六王爷走的极近。
怪不得宫里碰见十六王爷,他对他眉不是眉眼不是眼,感情是因为叶微澜的缘故。
纪淮澈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还没死呢,她就勾搭上其他男人。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在气什么,总之胸腔里像着火了一般,一口气不上不下。
纪淮澈猛地站起来,带翻了一侧椅子,陈管家大惊失色,连忙追了上去,可瞧着是去翠微居的方向,连忙停下步子。
要他说将军就是太过矛盾,明明对叶姑娘余情未了,偏偏要做出一副不在乎她的样子。
以前叶姑娘活泼开朗,自然会千方百计哄着将军,可纪家接连出事后……
陈管家叹息一声,转身往回走。
纪淮澈好些时日没来翠微居,外面洒扫的小丫头瞧见他,连忙躬身行礼,芍药远远瞥了一眼,提起裙摆慌忙往后院跑。
以前她是眼巴巴盼着将军能来,可这几次的事情她算是明白了,男人一旦有了新欢,旧爱就蚊子血。
那些个山盟海誓,就成了四个字成语。
叶微澜正把新提炼的毒收起来,就听到外面芍药咋咋呼呼的声音:“姑娘,姑娘。”
“跑那么急做什么?后面有鬼追?”
芍药连连点头:“差不多。”
“说什么胡话。”叶微澜笑着敲了敲她脑袋,只觉小丫头又犯浑了。
芍药喘着粗气:“将军往我们院里来,瞧着脸色不太好,我怕他又要为难……”
芍药话还未说完,回廊转角处,多了一抹冷清身影。
昏聩的光线中,男人静静站在回廊转角,英挺的轮廓埋入阴影中。
隔着百来米的距离,那双眸子直直看着叶微澜,仿佛要将她这个人看透一般。
“退下去。”纪淮澈看着叶微澜,话却是对芍药说的。
芍药脊背一凜,眼神带了点畏惧,脚却杵着没动。
纪淮澈皱眉,正要发火,就听叶微澜道:“将军急匆匆来找我,可是府中出什么事了?”
说话间她给芍药递了个眼色,小丫头明显不放心,犹犹豫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瞧着主仆两人的互动,纪淮澈心里的火更旺,撩起眼皮看了叶微澜一眼,阴阳怪气:“你这翠微居没事我就来不得吗?”
叶微澜太阳穴跳了跳,觉得这人不可理喻,谁惹他不高兴找谁去,来她这儿泄火算什么回事。
“将军是这府里主子,自然哪儿都去得。”
纪淮澈挑眉,这是用他之前的话堵他,反讽道:“只怕有些人口是心非,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指桑骂槐呢?
叶微澜噎了一下,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听闻沈宜一张药方解了将军西南燃眉之急。”
“这事谁告诉你的?”纪淮澈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叶微澜一眼:“别用你对付别人的一套,来对付宜儿,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她奈何不了你,不代表本将军不行。”
“将军这是在威胁我?”叶微澜瞪大眼睛。
纪淮澈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难受,难受就对了,没道理他不开心,她却欢天喜地。
“我只是在警告你。”
叶微澜喉咙发涩,闭了闭眼,理智上她应该适可而止,可情感上她想弄清楚。
“沈宜不懂医理,她如何有药方?将军难道没有怀疑过,那张药方根本不是出自她之手吗?”
纪淮澈眼神锐利起来:“不是沈宜,难不成是你?你可别忘记了,我生命垂危之时,你远在京都。”
“怎么不是我?”叶微澜脱口而出,“明明是我将你……”
“够了。”纪淮澈冷呵一声,脸色铁青:“揽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