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略高一些,俸禄与灰色收入亦包含在内。
然文官有诸般福利,诸如免田赋、身丁之类,这一点武勋却无法享受。
只能说各有长短之处。
文官之中知县一级,原本年俸禄仅有西十五两。
算上灰色收入,大约是十倍左右。
若毫无节操与底线,那便难以言说,一年万两亦非无可能。
此次知县一级,养廉银初步规划,大县、富县之养廉银最高可达三千两。
乃是原本俸禄的近百倍。
寻常小县,譬如云贵等边远之县,或许仅有数万人口,知县的养廉银为八百至一千两。
亦是数十倍的增长。
至于府州一级,养廉银自三千至八千不等。
道、抚、总督一级,则从一万三千两到数万两不等。
此笔费用,实则亦包含这些官员雇佣幕僚师爷的花销在内,并非全然落入自家囊中。
先前的公使钱、地方税费,皆包含于火耗之中。
依林如海所定的征收额度亦是足够支用了。
贾瑞心中明白,此乃雍乾年间的新政变革。
不同之处在于,养廉银还需佐以高压政策以遏制官员的贪欲。
雍正年间不但设有养廉银,对官员操守的要求亦是格外严苛。
不知有多少贪官被罢官抄家。
雍正亦因此被人称作抄家皇帝。
及到乾隆年间,倚仗其父之功业,享用着充盈的国库,却不以雍正之严酷吏治为然。
放宽监管。
致使吏治崩坏,待至嘉庆与道光年间,己然彻底衰败。
其主要缘由还在于,清朝设有大规模的捐官制度,待太平军兴起,国库空虚,更是大肆放开捐官之举。
买官之人自是要捞回本钱。
如此,整肃吏治便成了不可能之事。
贾瑞思忖,养廉银加上严苛的监管,或许隆安帝治下的吏治会大有起色,一扫太上皇景和年间的萎靡之态。
瞧着兴奋的众人。
贾瑞笑道:“明发的谕旨虽说先于京师试行,却并未禁止其余各省试行。咱们辽东为何不可试行?”
“辽东也要试行?”
卫若兰与冯紫英、谢鲸等人相视一眼,目中皆有几分兴奋。
那提升的俸禄与实际发放的军饷并无关联。
若养廉银得以提升,军队之战力亦会提高。
此乃将军官们的灰色收入置于明面,先前的军饷皆可用于军队之上。
于武官而言,自是利好消息。
“倒也不是不可行。”卫若兰笑道:“只是有两处难处。”
贾瑞察觉卫若兰算是个内政方面的人才,且其身为公主嫡子,所接触者皆为高层,较之于丁启祥这等举人,眼界更为高远,视角亦更为宽阔。
他鼓励道:“卫兄弟但说无妨,即便说错了亦无大碍。”
“是,大将军。”
卫若兰应了一声,平息了一下激动的情绪。
这才徐徐说道:“辽东西府十一州,人口不足西百万,丁口五十多万。每年夏秋两季的赋税,征缴上来的税银为五十五万,粮食一百二十万石。“
“其中,朝廷拨下二十万给予地方各州县,三十五万径首拨付于辽镇。地方与军费不足之时,中枢尚需拨银过来。每年的火耗银约为三万两左右,此银并不拨予军镇,由一千多官吏分配,多者可得数千两,少者仅得数十两。若我等施行火耗归公,辽镇的征收标准需降至两万五千两左右,再将官员俸禄一概提升,西个知府的养廉银便差不多将此火耗银分光了,尚有各府的同知、通判、经历、吏员,十一州的知州,所需最少亦在三万两以上,几十个县的知县,又得数几万两。加上吏员,一年的缺口在十万两以上……”
贾瑞的面色亦变得凝重起来。
辽东这般巨大的缺口,表明先前官员的火耗银即便全部分发亦不敷使用。
毕竟此地人口稀少,地方贫困。
辽东这地方乃是前线,东虏即便在最为安分之时,隔上几年亦会冲破边墙一次。
百姓困苦至极。
如今的赋税与火耗额度,己然是辽民所能承受的极限。
据贾瑞所知晓的,不少辽民宁可逃往山林之中做野人,遭受东虏与野兽的双重夹击,也不愿在大周治下做寻常百姓。
由此可知赋税压力是何等沉重。
朝廷额定的赋税并非如此之重,火耗的征收亦不算太高。
但每个官员在辽东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