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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637

刻簪头的碎玉在黑暗中泛着冷光。淬火池的青白色雾气、诏狱里摇曳的烛火、父亲临终前的血字,所有画面在脑海中轰然炸裂。

\"铸刀。\"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如铁,\"用最好的铁,淬最烈的火。\"赵莽握紧银簪,将它狠狠掷入熔炉,\"我们不仅要查出真相,还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炉火骤然暴涨,映得三人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战旗的模样。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军器局的烟囱升起浓烟,新的铸铁锤敲击声混着更夫最后的梆子声,惊醒了沉睡的大同城。而在暗处,一场关于铁与火、正义与阴谋的较量,正随着熔炉中翻涌的铁水,渐渐沸腾。

锈火重燃

月光像被揉碎的银箔,透过军器局工坊破碎的窗棂洒落,在赵莽满是伤痕的脸上投下斑驳阴影。他倚着冰冷的铸铁台,指尖反复摩挲铁锭表面细密的气孔,那些蜂窝状的凹痕如同溃烂的伤口,无声诉说着劣质铁料的罪孽。

\"赵哥,这铁...\"小六攥着铁锭的手微微发抖,少年清澈的眼底泛起恐惧,\"和三年前您父亲用的不一样。\"

赵莽摇摇头,喉结滚动着咽下腥甜。他想起诏狱里陆锋把玩火铳的阴鸷眼神,裴云琅月白长衫上沾染的硫磺痕迹,还有淬火池底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你去把徐老师傅请来,就说我有急事相商。\"他将铁锭递给小六,看着少年匆匆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终于忍不住捂住断裂的肋骨,剧烈咳嗽起来。

工坊角落的风箱还在微微晃动,仿佛还残留着父亲打铁时的余温。三年前那个雪夜,父亲也是在这里,举着质地均匀的\"无硫铁锭\"对他说:\"好铁才能铸好枪,军器人的良心,比这铁水还烫。\"可如今,同样的工坊里,却藏着足以让万千将士送命的毒瘤。

更鼓声惊起檐下寒鸦时,徐老师傅佝偻着背跨进门槛。老人戴着的老花镜边缘缠着布条,浑浊的眼睛在烛光下眯成细缝:\"听说你从诏狱活着出来了?\"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铁锭,布满老茧的手突然颤抖起来。

赵莽将铁锭推过去,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工坊里格外刺耳:\"徐伯,您给掌掌眼。\"

烛光摇曳中,徐老师傅举起铁锭,凑近烛火。昏黄的光晕里,铁锭表面的淡黄色斑点如同恶疮般醒目。老人突然剧烈咳嗽,布满皱纹的脸涨得通红:\"这铁锭里至少掺了三成硫磺!\"他的指甲深深掐进铁锭,\"如此劣质的材料,造出的火器不炸膛才怪!\"

工坊陷入死寂,只有烛芯爆裂的声响。赵莽想起父亲被斩那日,刽子手的鬼头刀落下时,老人脖颈间飞溅的血珠在青砖上绽开,像极了此刻铁锭上斑驳的硫磺痕迹。

\"当年你父亲坚持不用劣质铁料,\"徐老师傅摘下眼镜擦拭眼角,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怕是挡了某些人的财路,才遭此毒手!\"他突然捶打工作台,震得铁钳叮当作响,\"裴云琅的晋泰商行这几年独揽军器局生意,每次送来的铁料都...\"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苍老的面容瞬间布满恐惧。

赵莽握紧腰间的铸铁锤,锤头的凹痕硌得掌心生疼。他想起陆锋腰间若隐若现的狼头玉佩,想起阿鹤在晋泰商行雅阁甩出的淬毒金针,所有碎片在脑海中轰然拼凑。\"他们要的不是兵器,\"他的声音低沉如雷,\"是用将士的命,填满自己的钱袋!\"

工坊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六撞开门冲进来,粗布短打浸透冷汗:\"赵哥!裴云琅的车队往城西去了,车上装的木箱...都渗着黄粉末!\"

赵莽的瞳孔骤缩。他抓起铁锭揣进怀里,铸铁锤的铁链在腰间哗啦作响:\"徐伯,劳您守着工坊。小六,带我去追!\"

夜风吹灭烛火的刹那,赵莽在黑暗中摸到父亲遗留的火钳。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父亲最后的叮嘱,想起淬火池底死者指缝里的硫纹玉佩。当月光再次照亮他的脸庞时,少年眼中燃烧的不再是愤怒,而是淬了血的决心——这场用铁与火编织的阴谋,该有个了结了。

玉碎惊局

军器局工坊内,油灯昏黄的光晕在墙面上摇曳,将赵莽和徐老师傅的身影拉得扭曲变形。赵莽的心中燃起熊熊怒火,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年前父亲被斩的画面与今日淬火池的惨状在脑海中不断交织。终于,他颤抖着从怀中取出半枚硫纹玉佩,重重放在满是铁锈的工作台上。

\"徐伯,您见多识广,可认得这东西?\"赵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压抑的愤怒。玉佩表面樱花瓣的刻痕在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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