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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995

脏在同时抽搐。赵莽听见地宫里传来布扬古的怒吼,夹杂着母蛊痛苦的嘶鸣——被钢锥刺破的管网让怨念开始外泄,三百个孩童的怨念不再聚合,反而互相冲撞,撕扯着母蛊的躯体。

“快撤!”苏眉的银镯感应到剧烈的能量波动,青铜城的地面已出现裂痕。小队冲出通风口时,正撞见小李带着女真俘虏往回撤,那些被解救的俘虏里,有个瞎眼的老妪,她的孙女正是萨满说的第一个被献祭的孩童。

青铜城的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母蛊的搏动声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坍塌声。赵莽爬上狼山的主峰回望,青铜城的顶部正在下陷,那些传导心跳的青铜管网从地下弹出,像垂死挣扎的巨蛇,最终被崩塌的冻土吞噬。

幸存的女真俘虏跪在雪地里,朝着青铜城的方向磕头。老妪摸索着抓住赵莽的手,将块染血的青铜片塞进他掌心——上面是她孙女的小脚印,被工匠刻在即将送进地宫的轴承上,成了最后的念想。

沈若谷将散魂香撒在雪地里,袅袅青烟中,仿佛有无数孩童的笑声在回荡。老大夫的银簪在青铜片上轻轻敲打,那些因心跳而震动的纹路,此刻终于归于平静:“戚将军说的至阳之物,或许不只是朝阳,”他看着被解救的女真俘虏,“更是活着的希望,是未被吞噬的人心。”

赵莽将青铜片夹在《纪效新书》的“破邪篇”,书页渗出的墨鱼汁在上面晕染,渐渐盖住了那抹刺目的红。小李的算盘珠在寒风中停了,他算出的最后一个数字是三百——那是再也回不来的孩童,也是布扬古欠下的血债。

离开狼山北麓时,赵莽让所有女真俘虏跟着小队往南走。雪地里的脚印越来越多,像条蜿蜒的生命之河,朝着广宁卫的方向流动。他知道,摧毁铁兽源头的不仅是钢锥与散魂香,更是这些幸存者眼中重新燃起的光——那光比母蛊的心跳更有力量,比青铜城的齿轮更能撼动大地。

而那本沾着血泪的《纪效新书》,赵莽用女真部落的桦树皮重新装订。翻开“破邪篇”,戚继光的朱批“人心即阵地”在阳光下格外清晰,旁边多了行小字,是赵莽用青铜屑写下的:“活着的人,才是最硬的城墙。”

骨阵盐破

狼山的背阴处飘着腥甜,赵莽的靴底碾过片残破的人皮,骨骼支架从冻土中伸出的弧度,让《纪效新书》“地脉篇”的图谱在怀中发烫——阿朵的蛊虫杠杆阵,竟与戚继光标注的阴脉走向完全重合,七根胫骨支点连成的弧线,恰似地脉的暗河支流。

“每根骨头都连着毒蜘蛛巢。”苏眉的银镯悬在半空,链节的磁石吸附着蛛丝里的金属粉末,“这是苗疆的‘骨支术’,用人骨的弹性做杠杆,蜘蛛触动时,整座阵会像捕兽夹般合拢。”她指着最近的股骨支点,骨腔里隐约可见蠕动的白虫,正啃噬着残留的骨髓。

沈若谷的药箱打开条缝,“驱蛛散”的气味让靠近的毒蜘蛛纷纷后退。老大夫的银簪挑起块骨头上的牙印:“是被活生生剔了肉,”他将盐水滴在骨缝里,滋滋声中冒出淡蓝烟雾,“这些骨骼还带着活人的怨气,与地脉阴气相合,才能驱动蛊阵。”

小李的算盘珠在寒风中轻响,他正按地脉图计算阵眼位置:“阴脉在第七根胫骨下交汇,那里的地磁场最强,”他用枯枝在雪地上画出个叉,“阿朵肯定把母蜘蛛藏在那,控制着所有触发机关。”他的指尖突然刺痛,只毒蜘蛛正顺着枯枝爬来,被苏眉的银镯瞬间绞碎。

赵莽让王武带三人守住退路,自己则抱着装满盐场卤水的陶罐,猫腰靠近第七根胫骨。&??零£点\看?\?书+ 21更±新?±最??快~^?骨骼支点的顶端缠着蛛丝,连接着周围三丈内的所有触发线,毒蜘蛛像黑潮般在雪地里游走,却始终不越过胫骨划定的界限——这是杠杆的力臂范围。

“盐能破骨支。”他想起《纪效新书》的“破阴术”,戚继光用海盐破坏过苗疆的人骨祭坛,批注写着“骨殖遇盐则脱钙,弹性尽失”。赵莽将卤水缓缓倒进胫骨的骨髓腔,盐水渗透的瞬间,骨骼突然发出细微的脆响,顶端的蛛丝开始松动。

阵眼的毒蜘蛛突然躁动,阿朵的骨哨声从山坳传来。第七根胫骨猛地弯曲,带动周围的骨骼支点同时翘起,毒蜘蛛像被无形的手驱赶着,从四面八方涌向小队。沈若谷将驱蛛散撒成个圈,却挡不住最外围的蜘蛛,它们的螯肢正啃咬着盐水尚未渗透的骨骼杠杆。

“再加把劲!”赵莽用破轴器的钢锥刺穿胫骨,将整罐卤水灌了进去。骨骼的弯曲弧度开始减小,阿朵的骨哨声变得尖利——她在强行催动杠杆,却不知盐卤已让骨骼失去弹性,反而让第七根胫骨从中间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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