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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995

蜘蛛。

母蜘蛛喷出的毒液落在雪地上,蚀出冒烟的深坑。赵莽拽起小李的算盘,朝母蜘蛛砸去,算珠散落的瞬间,苏眉的银镯链节已缠住它的螯肢。磁石与蛛毒反应产生的火花,点燃了沈若谷扔出的驱蛛散,母蜘蛛在火焰中发出凄厉的嘶鸣,周围的毒蜘蛛顿时陷入混乱。

失去母蜘蛛控制的蛊虫杠杆阵,像散了架的木偶。第七根胫骨彻底崩裂时,其余的骨骼支点纷纷折断,毒蜘蛛失去触发机关的牵引,在盐卤浸透的雪地上渐渐僵硬——沈若谷早就在退路上撒了盐晶,形成道无形的屏障。

山坳里传来阿朵的怒吼,她冲出藏身的岩洞时,发髻上的骨簪崩断成两截。赵莽捡起半截簪子,上面的螺旋纹与铁兽传动轴的如出一辙,只是刻反了方向:“你连地脉走向都弄反了,”他将簪子扔进火堆,“阴脉需顺其势,你却逆着来,难怪阵眼这么容易破。”

苏眉的银镯突然指向阿朵的袖口,链节带出片染血的布,上面绣着半朵梅花——是当年“天工”工匠的标记。“你祖父若看见你用他传下的技艺害人,”她的声音带着冰碴,“怕是会亲手拆了这蛊阵。”

沈若谷的银簪在第七根胫骨的断口处敲了三下,残存的白虫纷纷爬出,落入盐水中化为脓水。老大夫看着渐渐失效的蛊阵,突然道:“戚将军说‘地脉即人脉’,你用死人骨头逆天而行,本就赢不了。”

赵莽让士兵将所有骨骼收集起来,用盐水浸泡后安葬在向阳坡。《纪效新书》的地脉图上,他在阵眼位置画了朵太阳花,盖住了原来的阴脉标记。小李的算盘算出,这次破阵用了整整三罐盐卤,正好是广宁卫盐场一日的产量——最普通的海盐,成了最厉害的破邪利器。

离开山坳时,赵莽回望那片正在消融的雪,盐晶在阳光下泛着碎金般的光。阿朵的骨哨掉在地上,被他用脚碾进盐堆,哨身上的螺旋纹渐渐模糊,像段被抹去的错误印记。《纪效新书》的纸页被风吹得哗哗响,仿佛在说:任何依托阴邪之物的阵法,终究敌不过顺应天地的正道,就像再精巧的杠杆,若支点腐朽,轻轻一推便会崩塌。

而那些被安葬的骨骼,在盐卤的净化下,终于摆脱了蛊术的束缚。向阳坡的积雪融化时,竟冒出几株嫩绿的草芽,从骨缝中钻出,像在证明:哪怕是最黑暗的角落,只要有盐的洁净、光的温暖,终究会生出希望。

第十二章 青铜城构造

甲胄城墙

青铜城的轮廓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赵莽的手掌贴在城墙时,锈蚀的甲片纹路硌得生疼。熔化的明军甲胄在砖缝间凝成奇异的结晶,甲叶的鳞纹与《纪效新书》“军甲篇”的图谱完全吻合,只是被高温熔成了扭曲的形状,像无数被囚禁的魂魄在挣扎。

“至少用了三千副甲胄。”苏眉的银镯链节嵌入城墙的裂缝,磁石吸附的金属粉末在掌心组成“戚家军”三个字。她认出其中的明光铠残片,胸甲的护心镜被熔成城门的铜钉,镜面反射着夕阳,将赵莽的影子投成个持枪的剪影,与戚继光的画像重叠。

城门缓缓转动时,齿轮咬合的声响里混着蛊虫的嘶鸣。那竟是座巨型偏厢车造型,车厢板上的箭孔被改造成喷射毒液的铜管,顶端的望楼架着铁兽的传动轴,转动的活榫直接插进地下,隐约可见青铜管延伸向地心——那里就是母蛊的巢穴,用搏动的力量驱动着整座城的防御。

沈若谷的药箱在城门前微微震动,老大夫的银簪挑起块甲胄熔渣,上面的淬火痕迹带着明军军械局的标记:“是万历年间的‘七炼甲’,”他将熔渣扔进盐水中,气泡里浮出细小的骨渣,“布扬古连阵亡将士的尸骨都一起熔化了,这城墙里藏着多少忠魂。”

小李的算盘珠算得飞快,他根据偏厢车城门的尺寸推算:“传动轴直径三尺,正好与母蛊的心脏血管匹配,”他指着城门底部的排水孔,墨绿色毒液正顺着青铜管流淌,“每转动七圈,毒液喷射一次,与铁兽的攻击频率完全相同。”

王武突然跪在城墙下,老兵的额头抵着甲胄熔渣:“这是我堂兄的护臂,”他指着块带箭孔的残片,“萨尔浒之战后,我以为他尸骨无存……”他的拳头砸在城砖上,震落的熔渣里,露出半块刻着“忠”字的令牌。

赵莽将《纪效新书》的“破城篇”铺在雪地上,戚继光手绘的偏厢车拆解图与眼前的城门重叠。朱笔圈出的“车轴连接处”,正是巨型偏厢车城门最薄弱的位置,旁边批注着“熔甲为城,看似坚不可摧,实则受热胀冷缩之苦,遇盐水则崩”。

“盐场的饱和卤水,该派上用场了。”他让小李计算城门的承重结构,自己则带着王武勘察城墙的接缝。熔化的甲胄在砖缝间凝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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