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篇,那里说“左右相推,以求其平”——真正的数字追求平衡,就像这面具的符号,永远在规则里藏着真理。
晨光刺破云层时,赵莽在沼泽边的树上发现个鸟巢,里面铺着些银矿碎石,石缝里嵌着硫磺颗粒。他捡起碎石比对,与塔斯科矿的矿石成分完全一致——真正的银矿在相反的方向,西班牙人故意把数字颠倒了。
回程的路上,阿武总在想那些掉进沼泽的骑兵。赵莽却说:“他们不是输在数字上,是输在不懂规矩。”他掏出真面具,阳光透过翡翠蛇眼,在地上投下二十组清晰的光斑,每道光斑的长度都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不少一寸。
仿佛玛雅人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用贪婪篡改数字,而真理永远藏在最朴素的规则里——就像那四条横线,就像那恰到好处的硫磺味,就像所有不逾矩的数字,终会指引正确的方向。
数字之神的指引
赵莽跪在玛雅祭司的茅草屋前时,晨露正顺着棕榈叶滴落,在泥地上洇出小小的圆点。老祭司用骨杖指着他怀里的金面具,浑浊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光亮:“羽蛇不是神,是数字的化身。”他枯瘦的手指在地上画着螺旋,“它的鳞片是二十个节点,每个节点藏着银矿的能量。”
阿武抱着从西班牙人那里缴获的仿品面具,听着祭司用生硬的西班牙语解释:“你们汉人说的‘气’,我们叫‘能量’。银矿越深,能量越盛,数字越大。”他忽然指向赵莽怀里的真面具,“最中间那组‘·○—’,是第六级能量,能引来天上的石头。”
“天上的石头?”赵莽想起行囊里那块从沉船里捞出的玄铁,磁铁矿的特性让它总能指向南方。去年在马尼拉,星象师说这种石头与大明的传国玉玺同源,都带着地磁的力量。
祭司的骨杖敲了敲地面,茅草屋中央的火塘突然爆出火星。他从墙角拖出块黑石,石面上刻着与面具相同的二十组符号,第六组“·○—”被朱砂圈住,旁边画着条蛇形线条,一端连着银矿,一端指向北极星。
“塔斯科矿往北约三十里,有处磁石矿脉。”祭司的声音发颤,“玛雅人用那里的石头做指南针,西班牙人以为是普通银矿,挖了三年只找到些吸铁的黑石。”赵莽忽然明白,所谓“能量等级”,是银矿中伴生的磁铁矿含量——等级越高,地磁反应越强。
三天后,赵莽带着金面具来到祭司所说的矿脉。洞口的岩壁泛着幽光,铁器靠近时会发出细微的嗡鸣。他将面具额头的符号对准洞口,翡翠蛇眼突然转向西北方,与他随身携带的玄铁指向一致。
“1加0加5等于6。”阿武数着符号,“按粟米法,六两银换三十六斗粟,可这磁石矿能换什么?”赵莽没说话,他从怀里掏出那枚玄铁,靠近岩壁时,玄铁突然直立起来,指向矿洞深处。
洞底的石台上摆着个奇特的装置:二十块银板按玛雅数字排列,第六块银板上嵌着块拳头大的磁石。赵莽将金面具放在石台上,面具与银板接触的瞬间,整个矿洞突然震动起来,银板上的符号依次亮起,在岩壁上投射出巨大的蛇影。
“是磁极!”赵莽盯着蛇影的头部,那里的光点始终指向北方,与玄铁的方向完全吻合。他忽然想起《血月银箱》残卷里的话:“银有灵性,随月而移,与玉相吸。”传国玉玺的材质含磁铁矿,而这处矿脉的磁石,正是玉玺的“同源之根”。
矿洞外传来马蹄声,西班牙人的吆喝声越来越近。赵莽认出领头的正是那个设下沼泽伏击的校尉,他手里举着罗盘,显然是跟着地磁反应找来的。“把面具交出来!”校尉的火枪对准赵莽,“那处磁石矿能让我们的船在海上不迷路!”
赵莽忽然将面具掷向空中,阳光透过翡翠蛇眼,在岩壁上折射出刺眼的光斑。西班牙人下意识地眯起眼,阿武趁机推倒旁边的矿车,矿石滚落的声响里,赵莽拽着祭司钻进侧洞。
侧洞的岩壁上刻着玛雅人的星图,第六级能量节点旁标着组汉字:“磁石引玉,月照归途。”赵莽摸着那些刻痕,忽然明白这才是面具的终极秘密——不是银矿的位置,也不是产能,而是指引跨洋航线的地磁坐标。
“二十进制对应二十个纬度。”他用木炭在地上换算,“6级能量对应北纬6度,那里是太平洋的无风带,商船可借地磁调整航向。”祭司的骨杖在星图上一点,那里正是马尼拉港的位置。
西班牙人的脚步声在主洞消失后,赵莽将面具上的磁石符号拓印下来。他忽然发现,“·○—”的组合倒过来看,像极了汉字的“北”。阿武在石缝里找到个陶罐,里面装着几枚玛雅人的磁石指针,指针的底座刻着与面具相同的符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