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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1012

来了个惊人的消息:波托西银矿近三年死了上万矿工,死因都是“浑身发黑,抽搐而亡”,西班牙人对外说是瘟疫,实则是把最劣质的“毒银”交给矿工提炼,连防护的麻布都不给。

“他们故意的。”帕查库特克的指甲缝里还嵌着银灰色的粉末,那是他偷偷从矿场带出来的,“新矿脉的矿石含砷量高,用汞齐法提炼时,会产生更毒的蒸汽。西班牙人让印第安人光着膀子炼银,自己却戴着皮革面罩。”

他从行囊里掏出块发黑的麻布,上面沾着暗红色的污渍。“这是我弟弟的裹尸布。”他声音发颤,“他才十六岁,在矿里干了半年,咳出的痰都是黑的。西班牙人说他是‘被银母厌弃’,连口棺材都不给。”

赵莽把麻布放进硝石水里,水面立刻泛起墨绿色的泡沫——这是砷中毒的迹象。他忽然明白,那些“毒银”里不仅有汞,还有未除净的砷,两种毒物混在一起,比《铁兽夜行》里的“水银蛊”更恶毒。

“他们把最毒的银锭运到大明。”赵莽一拳砸在桌上,铜盆里的硝石水溅出来,在账本上烧出一个个小洞,“知道咱们用银频繁,戴银饰、用银器,甚至用银簪挑药……这是想让咱们慢慢中毒!”

二郎想起那些商人的银器:李掌柜的酒壶、王掌柜的算盘、甚至衙门里的银质印章,都可能藏着毒。他忽然觉得后颈发凉,自己这半年来验了多少西班牙银锭,说不定也吸了不少汞蒸汽。

“得让全城人都知道。”帕查库特克抓起那枚毒银簪,“我要去码头,告诉所有人这银锭里的鬼!”

他冲到码头时,卡洛斯的船正在卸货。帕查库特克举起银簪,对着围观的人群大喊:“这不是银,是毒!西班牙人用它来害咱们!”他把弟弟的裹尸布扔到货箱上,黑褐色的污渍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人群炸开了锅。有个银匠突然哭起来,说自己的徒弟前几日刚死,症状和张婆娘一模一样;还有个账房先生掏出银算盘,只见算珠上布满了灰黑色的斑痕,吓得他一把扔在地上。

卡洛斯的护卫想把帕查库特克拖走,却被愤怒的商人拦住。有人搬来石头砸向货箱,银锭滚落出来,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像是一堆冰冷的蛇。

三、隐蔽的攻击

巡抚衙门的批文下来时,赵莽正在整理毒银的检测记录。批文说西班牙银锭“虽含微毒,然贸易为重,可令商人自行防范”,字里行间透着敷衍,显然是收了卡洛斯的好处。

“防范?怎么防范?”赵莽把批文拍在桌上,“银器要碰,银锭要摸,难道让人人都戴皮革面罩?”他想起帕查库特克说的,西班牙本土的银器都经过七次复炼,把汞除得干干净净,只有运到大明的银锭,才故意留下三成的汞。

二郎拿着新验的一批银锭进来,这些是刚从墨西哥来的,表面光洁,看不出汞斑。可放进硝石水里,水面仍泛起淡淡的灰雾。“他们学精了,”二郎咬牙,“用复炼的法子除去表面的汞,让人看不出来,可内里的砷还在。”

赵莽忽然想起《铁兽夜行》里的话:“最毒的蛊,藏在最亮的金里。”西班牙人不仅要掠夺大明的丝绸瓷器,还要用这种隐蔽的方式削弱大明的元气——商人生病,银匠毙命,久而久之,谁还敢用他们的银锭?到时候,他们就能用低价收购大明的物产,再用“干净”的银锭在欧洲牟利。

“不能让他们得逞。”赵莽提笔写下《毒银辨》,详细记载了汞砷中毒的症状和检验方法:“硝石水变黑者,弃之;银器戴三月发黑者,弃之;触之有麻痒感者,弃之。”他让二郎把文章抄成百份,贴遍泉州城的大街小巷。

他还发明了简易的防毒法子:用醋浸泡银器,能溶解表面的汞;用艾草熏过的麻布包裹银锭,能隔绝部分毒气。这些法子虽然简陋,却救了不少人的命——张婆娘用醋洗了半个月,手腕的黑斑竟渐渐消退了。

卡洛斯没想到赵莽会如此较真。他的银锭卖不出去,船在港口停了一个月,每天都要付高额的停泊费。他派人去暗杀赵莽,却被二郎打退;想贿赂赵莽,送来的黄金被扔进了海里。

“这是战争。”卡洛斯在给西班牙国王的信里写道,“用银作武器,比枪炮更有效。”他不知道,这封信被赵莽截获,翻译成汉文后,贴在了市舶司的大门上。

全城的人都看清了西班牙人的狼子野心。商人们联合起来抵制西班牙银锭,改用日本银和大明本土银;银匠铺挂出“不打西银”的牌子;连码头的搬运工都拒绝碰卡洛斯的货箱。

赵莽站在城墙上,看着卡洛斯的船空着舱离开。海风吹起他的衣角,带着淡淡的硝石味——那是验毒时留下的气息,如今却成了胜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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