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一瞥桌上的那支银钗,"下次我再赔你一支。"
纪繁愔笑点头,起身离开。
她走后,剩下两人面面相觑。
"公子,你当真相信纪姑娘的话?"
薛晔臣拿起杯,轻晃着里头的酒水:"目前没找到她需要诓骗我们的理由。"
"至于赵镗遇害,我总觉着这事跟乐伎之死有关。"
"这几天官府会严查,我们尽力躲着些。"
连墨不解又担忧,"公子,我们毕竟是专门来查案的,现如今赵刺史一死,要查的话会不会更难了?"
"要不干脆亮明身份。"
薛晔臣摇头,笃定道:"本来还可以这样做,但今而是断然不能的。"
"这里头水深,远没有想象的简单,稍一不注意,极有可能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连墨听他这话,细细思考也觉有道理。
"先到此为止,你也回去睡觉吧。"他道。
连墨走时关上了房门。
薛晔臣依旧看着面前的两样东西,定定失神,思绪飘飞。
而此刻的客栈屋顶之上,她站在居高处,俯瞰面前的街,眼下的夜己经很深了,街道走动的百姓们依次归家。
纪繁愔瞧此叹息。
起初还以为很好解决,怎奈越掺和越复杂。
以自己的行事作风,眼下不想管都不行了。
早知不该插手的。
干涉尘事啊……还得学作戏。
夜里冷风习习吹,风从侧边来,衣裙猎猎飘扬,没了银钗固定,几缕青丝被吹散,乘风而肆意飞舞,难免有碎发拂鬓。
纪繁愔抬手一捋,丢弃其余的发饰,束发带一扯,干脆全散,长发如瀑披肩,丝丝缕缕顺风,今夜有月,光辉照耀下,花容更显清冷美艳。
底下有几个过路者,其中一人不留意望向高处,结果第一眼就被吓得叫喊:
"鬼、鬼啊——"
"……"她循声看去。
呃…忘记转换了。
高喊声惊动了屋里的薛晔臣,他推开窗,探头观望。
纪繁愔幻化时纵身一跃,消失在黑暗里。
受惊的那人以为自己看花了,揉揉眼睛再看,发现屋顶什么都没有,随后疲惫地长叹一口气继续走。
薛晔臣却久久难平复,这段时间听过最多的就是鬼神之说。
每每想起,脑海里都是浮现她的脸庞。
细说来对于她的了解,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那么她说的话,又是否能相信?
薛晔臣拿出她的银钗,月光之下熠熠闪动,由物及人,久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