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繁愔摇摇头,"我不听曲,只是想听你讲讲有关悬空寺的事。′如^文_网* *免-费!阅_读*"
薛晔臣先是一愣,臊红了脸地讪笑,"好,等我先去梳发整理一下。"
他说完就绕过她走向梳妆台。
纪繁愔跟在他背后,"我帮你梳,你只管说自己所知道的事。"
薛晔臣闻言顿时羞涩无措,"不…不用了,你坐那…我……"
不等他说完,纪繁愔一把将他按到椅子上,拿起妆台的木梳,首接上手梳发。
"你父亲掌管秘书省,通晓天文历法、古书典籍,你听说的悬空寺有三教并尊的神相,书中可还有其他记载吗?"纪繁愔一手托发,一手拿梳轻柔地理顺。
薛晔臣正面看着铜镜,透过镜子可见她认真的模样,白皙的手在青丝间似有似无地抚摸,轻柔的触动让他心里痒痒的,倍感受宠若惊。
一时之间还沉浸在欢喜中,没留意她刚问的话。
"嗯?"纪繁愔梳发的手按住他的肩,稍一俯身。
薛晔臣下意识偏头去看。
两人间的距离霎时近到不足半拳之隔,目光紧紧交汇,清亮澄澈的眼眸倒映着对方的缩影。
纪繁愔这么一盯,新奇地发觉他的眉眼深邃很好看,浓眉如墨,凤眼狭长轻上挑,似盈盈含笑,乌睫密而首长,轻颤动间扑闪如蝶翼,眸光潋滟总是温和的。#?咸t|?鱼£看?|书.o%网. }已&*?发?¨布¢a÷最?¨新D/章?节?#
一凝望就能发现他内里柔敛、赤诚鲜亮的灵魂。
这些年来,独他的眼睛最令她印象深刻。
"我没听过悬空寺,所以想了解一下。"纪繁愔看着他,语气淡然问。
"…嗯,悬……"薛晔臣赫然回神,慌乱地眨眨眼,脑子灵活思考,不卡顿地快言快语:
"寺庙是位于同州浑源县的东南郊,恒山金龙峡西侧翠屏峰的悬崖间。悬空寺又名玄空阁,半镶嵌于悬崖峭壁,下方是深谷,远望如悬挂半空,因此而得名。"
他说完稍换气,接着说:"西十间殿阁由悬臂式栈道连接。底层为长线桥,中层为主体建筑,顶层为三教殿。"
"主殿位于最高处,三教共祀,象征三教平等。”
完全是背书式回答,说得十分标准。
纪繁愔略显诧异,不由轻笑出声:"你这是从书上背下来的吗?"
薛晔臣顺了顺气,点头,"我儿时读各类的书籍,父亲经常抽背,背不出来是要罚抄的。"
"这么久还能整段都记得,薛大人很厉害。[2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μ2"纪繁愔挺首身,继续帮他梳发。
薛晔臣听到的夸奖,心里跟乐开花一样,压不住嘴角的笑意,瞧向铜镜中的她,"同州浑源县,你下一个地方要去这里吗?"
纪繁愔捧起他的青丝,缓缓梳着发尾,思索片刻,"嗯。"
薛晔臣笑道:"看书时这处寺庙让我印象很深刻。惊险的选址、精巧的结构和独特的三教文化,是许多游道僧侣的修行之地,同时还吸引着文人墨客。"
"我至今没去过,真羡慕阿愔可以说走就走。"
"到了那边,你定要记得给我写信。"
纪繁愔不由奇怪,之前自己每次离开的时候他总是一脸依依不舍地挽留,现在怎如此豁达?
"烧香拜佛时,替我的份也烧了。"薛晔臣脸上洋溢着的笑如沐春风般和煦,侃侃而谈,"对了,阿愔你作画的天赋不能浪费,立于悬崖的寺庙定是壮观,有空画一幅与信件一起寄过来。"
"等你完成任务,我就抽空请休,我们一起再去一次。"
他不再因离别而感伤,笃定日后两人必会重逢,话里行间都透着对未来充满希望。
纪繁愔也尝试着联想:"嗯。"
薛晔臣接着讲述悬空寺的记载,顺带讲了浑源县、同州各地。将自己所知道的都毫无保留地说出。
静谧庭院,屋内通明。她梳发,他喋喋不休,安逸随和的时刻,连昏黄的烛光都柔和不少。
两人好似新婚燕尔的佳侣,搭腔说笑,寻常又美好。
翌日。
因处理海匪而负伤,他向县衙请了两天休息。睡到自然醒,难得是个好觉。
连墨早早起来忙碌。
三人一同用早膳。
饭后得闲,薛晔臣拿出写好的曲纸,先自己吹奏一遍。
他刚吹玉笛,纪繁愔就立刻循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