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已经舍弃了肉身,以纯粹的精神形态遨游于宇宙之间的古老文明。
万三千看到这位老妪,神情瞬间变得无比恭敬。他知道,这位才是真正的大客户。是那种连天熵神帝都不愿意轻易招惹的古老存在。叶玄轩看着她。“请讲。”老妪笑了。她的笑容好比春风,可以抚平一切的伤痕。她没有讲什么波澜壮阔的史诗。也没有讲什么毁天灭地的战争。她只是用最平淡的语气讲述了一个关于等待的故事。她等了一个人。等了三千个纪元。从宇宙的黎明,等到星辰的黄昏。从万物的新生,等到法则的腐朽。她甚至已经忘记了那个人的名字,忘记了他的样貌。她只记得,当年在那棵最初的智慧古树下,那个人对她说:“等我回来。”“我带你去看一场永不落幕的星雨。”故事讲完了。很短。很平淡。平淡到让周围那些窥探的神魔都觉得有些索然无味。然而,叶玄轩却听懂了。他沉默了很久。然后,他走上前。“奉父皇之命,前来取‘希望’。”妖异青年的声音冰冷而傲慢,不带一丝感情。他看着万三千,仿佛在看一只可以随手捏死的蝼蚁。万三千顶着那股足以让神明都为之崩溃的压力,脸上依旧挂着职业的笑容。“欢迎三皇子殿下。”“按照规矩,请您先讲一个故事。”“故事?”熵无厌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本皇子的故事就是,本皇子看上的东西从来都是直接拿。”“至于价钱。”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万三千轻轻一点。“你的命,够吗?”一道灰色的、充满了终结与毁灭之力的熵增死光瞬间射出。然而,那道足以湮灭一方小世界的死光,在距离万三千还有三尺的地方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抹去。熵无厌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看到不知何时,那个种土豆的白衣男人已经出现在了万三千的身前。“你的故事很没新意。”叶玄轩看着他摇了摇头。“霸道总裁抢东西的戏码,我在前世的电视剧里看腻了。”“换一个吧。”熵无厌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强大的气息。他就像一个凡人,一个普普通通的种地农夫。可就是这个农夫,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他必杀的一击。“你到底是谁?”熵无厌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凝重。“我?”叶玄轩笑了。“一个喜欢听故事的农民。”“既然你不愿意主动讲,那我就只好自己来取了。”他说着,也伸出了一根手指,对着熵无厌遥遥一点。没有惊天动地的威能,也没有毁天灭地的法则。熵无厌只觉得自己的神魂、自己的意识、自己的存在,都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轻轻地拉扯了一下。下一刻,他的眼前斗转星移。他发现自己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熵神朝三皇子。他回到了自己最弱小、最卑微、最不愿意回忆起的那个童年。他看到自己被无数的兄弟姐妹踩在脚下肆意凌辱。他看到自己的母妃为了保护自己,被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亲手打入了无间熵狱,永世不得超生。他看到自己为了活下去,亲手杀死了唯一真心待他的那个侍女,将她的神魂献祭给了熵之古魔,换取了最初的力量。一幕幕,一桩桩。所有他深埋心底、用无尽杀戮与冰冷来掩盖的最痛苦的记忆、最悔恨的故事,都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化作一道流光,从他的眉心飞向了那个男人的指尖。“不!”熵无厌发出了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叫。他感觉自己最宝贵最私密的东西被人生生地剥离了出去。那种感觉比死亡还要痛苦一万倍。当一切结束时,他浑身瘫软地跪倒在白骨神舟之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而叶玄轩则收回了手指。他的指尖缠绕着一缕灰色的、充满了悲伤与悔恨的记忆流光。他静静地“看”完了这个故事。他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万古冰封般的森寒。他抬起头,目光穿透无尽虚空,看向了那道漆黑的、通往天熵神朝的裂缝。他从熵无厌的故事里看到了一个让他都感到心悸的画面。那是熵无厌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