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鸣手上的账本其实不全,一般商户人家保留账册,都是十几年,几十年的留着,备着查账用。?2`8_l\u`._n`e′t¢
安王那条小船上的好几个箱子都是账册,林月鸣当时在船上匆忙翻看,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也没时间细查看,回来后就跟罗总兵提了。
理论上这些账册,都是要封存的,报到兵部后,再由兵部派的人来接收。
后面如果皇上要清查安王余孽,刑部也要靠这些来查朝中是否有人和安王有往来,来作为定罪的凭证。
这么大的事,林月鸣只是跟罗总兵提了提,没准备自己掺和进去。
想也知道,又是安王,又是海寇的,不知道要牵扯多少人,没必要把自己扯进去。
罗总兵这个人也很有意思,听林月鸣说了后,没有听过就算,而是详细问了:
“侯夫人觉得哪些账本有问题?”
林月鸣当时随意翻的,都是米行的,于是说:
“米行的,那账本不太对劲,你交账本的时候,也提一提。”
但罗总兵有不同的想法,不想就这么随意地交上去。
他这次能立下功劳全靠侯夫人,两人也算有了共事的情谊,武安侯又是天子近臣,他们这些在外带兵的人,长久不在皇上身边晃悠,最怕的就是京城有人使绊子,最好是在皇上身边,有自己的熟人,关键时候,能帮着说句话。+l/a+n\l_a¨n^w\e¨n+x!u^e^.\c¨o~m¢
所以,和武安侯府的交情,罗总兵就不想断了,不仅不想断,还想找个由头,以后能常往来。
他也看了账本,他一个武将看不出问题来,又找府中几个师爷看了,也没看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侯夫人发现了不对劲,很可能就真的不对劲,真有不对劲,很可能就又是一个大功劳。
巴巴地,何必把大功劳拱手让给旁人,交给侯夫人,他说不定还能接着再蹭一次功劳。
于是罗总兵就挑米行相关的账本,最近几年的那些,安排了府中的好几个师爷,连着抄了好几天,给林月鸣送来。
虽林月鸣原没准备掺和,但罗总兵都抄录完了,又给她送了账本,也不能让人白白费心血,林月鸣拿到后,本也是要再细看看的。
但因为要准备江远回关中的东西,加上又要安排人去把申宅原有的机关给改了,又遇上太子要回京给他送行,手上事儿多,雷州海寇又远在天边,林月鸣就把这事儿丢开手,放在了一边,准备等空的时候再说。
如今既然江升要去平海寇,这件本来对她来说可有可无之事,一下就成了眼下最重要的大事。
被束缚在床头的江升,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娘子把账册放到床头,翻来给自己看,内心极度拒绝。@\¤看#-/书;?君[? £>无??错:?内-?容£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么好的氛围,谁家好人家要被绑在床头看账册啊,他以前被皇上压着在藩王府里读书的时候,都没这么惨过。
雷州海寇又没有现在打过来,既如此,正事要紧,还管什么账册不账册。
他不想看账册,只想和夫人贴贴,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之事。
可是一想到他要去打仗,林月鸣担心得不得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什么风月之事,现在一身正气,所有心神都放在了这个账册上,解释道:
“这个米行就很奇怪,他家每月都要交市舶税,还有一大笔钱是孝敬广州市舶司提举杨大人的,是不是很不对劲?我之前也不好明着跟罗总兵说,担心我随意说,冤枉了好人,还想着刑部的人拿了账本,能自己查呢,结果现在好像也没听说有什么动静。”
江升没觉得哪里奇怪,商户人家做生意,交税很正常,孝敬官家的人,不是也很正常么?
而且她现在说的话,从他耳朵里进去,根本就不过他的脑子,首接就被他搁了起来束之高阁。
他盯着她一张一合说话的嘴,她举着账本露出的胳膊,还有她寝衣下露出的一点雪白的脚踝,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把她骗过来,其他的,都得等他办完正事,才有心思再翻出来想。
林月鸣坐床边,隔太远了,他贴不到,手又被绑了,又摸不到。
于是江升就动用了现在唯一能动的脚,勾着她的腰往床榻里拖,一边拖,一边还装模作样地假装在听,回道:
“你隔近些,我看不到。送点孝敬没什么吧,我来明州的时候,不也有八竿子打不着的富商要给我送礼。”
林月鸣被他脚勾着往里倒,一下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