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起来一个个的地位很高,朝廷和皇帝也重视,有点事都要来嘘寒问暖,生怕他们受了委屈。
实际上,他们被处处提防、处处歧视,根本融不进长安的圈子。
即便是冯智戴这种从小就长在长安的、父亲又是正经的朝廷任命的封疆大吏的人,在长安勋贵圈子里也是属于“蛮夷”那一波的,不受待见,很多时候甚至不如那些刚归附不久的突厥遗民。
突厥头人们可以在长安随意潇洒,他们不行,必须小心谨慎的过日子。
其实其中的道理他们都懂。
突厥旧部能给大唐提供马匹、兵力,做大唐的尖刀。
他们这些地方土皇帝起家的地方不是穷山恶水就是遍地毒瘴,人丁稀少、出产贫瘠,给不了朝廷人也给不了朝廷粮,关键还不能打,朝廷统治他们的成本高到很多人都不想要他们,只能给朝廷当流放罪犯的天然监狱。
没实力、没价值、不能打,自然就没有发言权,不受重用。
“这次的机会难得,做的好,我等的境遇会好上不少的。”冯智戴说道。
安西川却比较悲观,“岭南还好说,毕竟自古以来都有大量汉人迁入,学儒道佛的很多,黔南不一样,山头林立,各部头人祭司各自为政,黔西的教门更是与我安家敌对,怕是不会卖面子的。”
“现在说这些尚早,兴许皇帝就是要个借口进入黔西呢?”
“算了,不说这些了,走到哪里是哪里......灵昕哥翰呢?怎得不见他人?”
“后院跳大神呢,他这次该是最轻松的,谁让人家的家族做了快两百年的大祭司呢!”
长安城的“嚎叫”之夜过去,在城里居住的军功勋贵们早早的便到太极宫前应卯。
朝会开始,皇帝先是历数了潘家的功绩,把何潘仁的功绩提高一档。
随后皇帝便开始痛骂潘家后人的大胆妄为和无法无天。
最后,皇帝将潘政削爵去官流放岭南,潘家改回何姓,迁出司竹园,全族迁徙湘阴,只给潘政的弟弟潘卿留了个湘阴县男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