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你!害得本王如此被动!”他将所有的怒火、所有的憋屈,全部转移到了幽州战场上。“刘守光!朱温!你们统统该死!传令周德威!给本王不计代价!猛攻幽州!一个月之内,本王要看到刘守光的狗头!还有,告诉杨师厚、贺德伦!给本王狠狠地打!朱温老贼敢来,就让他把老骨头埋在河北!”
李存勖的怒火如同实质的燃料,瞬间点燃了整个幽州战场。
幽州城下:
周德威接到晋王措辞严厉、近乎疯狂的催战命令,心中苦笑,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这位以稳重着称的将领,此刻也只能化身修罗。
“攻城!昼夜不息!先登者,赏千金,官升三级!后退者,斩!”冷酷的命令下达。
呜咽的号角撕破黎明,黑压压的晋军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向伤痕累累的幽州城墙。云梯、冲车、抛石机被不计代价地推上前线。箭矢如飞蝗般遮蔽了天空,带着死神的尖啸落下,城头守军和城下晋军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滚烫的金汁从城头倾泻而下,沾之即烂,凄厉的惨叫声令人头皮发麻。巨大的石块砸在城墙上,碎石崩飞,带走一片片血肉。
城头,燕军守将元行钦状若疯虎,嘶吼着指挥抵抗。滚木礌石如雨点般砸下。但晋军的攻势太猛了!尤其是那些被重赏刺激得眼红的“选锋”(敢死队),顶着盾牌,口衔利刃,悍不畏死地攀爬云梯。不断有人中箭跌落,摔成肉泥,但后面的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上冲!
一处垛口被突破!数十名晋军精兵突上城头,与守军展开惨烈的白刃战。刀剑砍入骨肉的闷响、临死的惨嚎、愤怒的咆哮混杂在一起。血水很快染红了城墙,汇成小溪顺着砖缝流下。尸体不断被抛下城墙,堆积在护城河边。周德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血肉磨坊,不断下令投入新的生力军。他知道,这是拿人命在填!但晋王殿下的怒火,需要用刘守光的人头来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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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昔日繁华的燕国皇宫内,刘守光早已没了称帝时的意气风发。他面色惨白,听着城外震天的喊杀声和越来越近的兵刃交击声,吓得瑟瑟发抖。
“陛下!南门…南门快守不住了!晋狗疯了!元将军请求援兵!”浑身浴血的传令兵扑倒在地。
“援兵?哪里还有援兵!”刘守光歇斯底里地尖叫,“朱温呢?!朕的援军呢?!快!再派人突围!去告诉梁帝,只要他救朕,幽燕之地朕愿与他平分!不!朕愿称臣!快啊!”
然而,派出去的使者如同泥牛入海。绝望笼罩着幽州城。
南线蓚县战场:
朱温亲率的后梁大军主力,正与晋军大将贺德伦部在蓚县城外旷野上展开惨烈厮杀。梁军人多势众,装备精良,阵型严密。晋军则依托城防和预先构筑的工事,顽强抵抗。
战鼓如雷,铁蹄踏地,大地为之颤抖。两股钢铁洪流狠狠撞在一起!瞬间,人仰马翻,长矛折断,盾牌碎裂!前排的战士瞬间被撞成肉泥,后面的人踩着血肉继续向前冲杀。骑兵在步兵阵列中穿插分割,马蹄踏碎倒地的伤兵,惨叫声淹没在震天的喊杀里。
“放箭!”贺德伦在指挥台上怒吼。晋军弓弩手射出密集的箭雨,落入梁军后续梯队中,引起一片混乱。但梁军后续方阵踏着同伴的尸体,依旧如潮水般涌来。双方在每一寸土地上反复争夺,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浸透了冻土,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暗红色的冰坨。
朱温在御辇上观战,脸色阴沉。幽州告急的消息他已知晓,刘守光的求援更是雪片般飞来。但他被贺德伦死死钉在蓚县,寸步难行!晋军的顽强超乎想象。
“废物!都是废物!”朱温怒骂着前线的将领,“给朕冲!不惜一切代价,冲破晋狗防线!救不了幽州,朕要你们的脑袋!”
枣强战场:
另一路梁军大将杨师厚,正指挥重兵猛攻晋军坚守的枣强城。这里是通往幽州的重要节点。
梁军动用了庞大的攻城器械,巨大的“吕公车”缓缓逼近城墙,车顶的士兵与城头守军对射,不断有人惨叫着跌落。冲车撞击着城门,发出沉闷的巨响,每一次撞击都让城墙微微颤抖。抛石机投出的火球点燃了城内的房屋,浓烟滚滚。
守城的晋军士卒在烟火中浴血奋战。滚油浇下,点燃了攀爬云梯的梁军,一个个火人惨嚎着坠落。擂石砸下,将冲车旁的梁军砸成肉酱。城门后的晋军死士用身体顶住门栓,口吐鲜血也不后退半步。城墙上,残肢断臂随处可见,伤兵的呻吟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