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话像一把锋利匕首,首首刺进谢临渊心脏。
穿透他的心防同时也搅碎了许多以前根深蒂固的念想。
晏依玉曾救过他,悉心照顾,宋佩英也曾仰慕过他,劝说父亲用兵权换宠爱。
可最终,一个被他逼死,一个被他赐下鸩酒。
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的真心?
谢临渊颓然地闭眼,压下胸腔里翻滚的情绪,再开口时声音变得低哑如砂,“既然伪装了这么久……为何现在不继续装下去?”
“累了。”程明姝眉宇间透出几分疲惫。
简简单单两字却再次让谢临渊心头一震。
他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累了就不装了……那若是有一日,你也累了这深宫,累了朕,是不是也会一走了之?”
这话出口,连他自己都怔住了。
他竟然在害怕她会离开?
“陛下说笑,臣妾怎么舍得?”她距离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就差半步之遥,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
这个时代,宫外的日子可不一定比宫里好受。
后背紧贴的粗硬树干,咯得她愈发不适,程明姝沉眸:“臣妾想说的都说完了,要杀要剐,但凭陛下处置。”
清风卷着花瓣掠过两人之间,像横亘一道无形鸿沟。
谢临渊盯着她许久,忽然猛地松手,转而扣住她的后颈,狠狠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浓烈的惩罚意味,唇齿厮磨间再无温柔缠绵,而是咬破了她的唇角。
程明姝也不甘示弱,用尖锐的虎牙反击。
血腥味在两人唇间蔓延,胭脂与血混合,分不清彼此。
谢临渊掠夺她唇舌的同时也掠走她的呼吸,她始终还是不敌他的体力,被吻得头脑发昏。
意识模糊间,听见他声音带着怒气。
“程明姝,欺君之罪朕不会那么轻易饶恕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