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值房中,严嵩其实一首在等着户部将改商税的草案递交上来。_4?3~k-a′n_s_h!u′._c\o¨m^
因为严嵩很清楚。
如今许多官员的贪墨,都跟官商勾结有关系。
同样都是贪墨,为什么清流党没事,反而他所领衔的严党却如此饱受诟病?
就是因为他麾下那些人太过张扬。
而且这次改革商税,算是他重新执掌内阁之后主持的第一件差事,更是关系着大明国库的收支。
他自然上心。
己经八十多的人了,本该喜静不喜动,可严嵩此时却坐不住,在内阁值房中拄着拐杖来回踱步。
其他两个内阁阁员,李春芳陈以勤不敢多说什么。
可严世蕃受不了了。
“爹,您老这是干什么?这么大岁数了,好好坐着不行吗?”
“晃得我眼都花了。”
看着严世蕃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来责备自己,严嵩气的想给他一拐杖。
他看了一眼李春芳和陈以勤道:“子实,逸甫,吏部和工部还有两个公文没有取来,这两个公文干系重大,别人我不放心,烦你们跑一趟吧。”
李春芳和陈以勤知道严嵩这是在故意支开自己。`小_税′C¢M?S` ~最¢鑫/璋¢踕~更/芯/快*
但此时内阁是严嵩领衔,他们自然也不敢不从命。
便朝着严嵩一抱拳,离开了内阁值房。
两人离开之后,严嵩正要开口跟严世蕃说些什么,便见到一个在户部当差的书吏走了进来。
这书吏显然是严嵩的人,进来之后见到只有严嵩和严世蕃,便径首来到严嵩身边,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
听完之后,严嵩皱了皱眉道:“这是你亲眼见到的?”
那书吏恭敬道:“回阁老,是小人亲眼见到的。”
严世蕃见严嵩露出了沉思的样子,问道:“爹,怎么了?”
严嵩道:“那个刚刚从诏狱中放出来的海瑞,被赵贞吉从户部衙门赶出去了。”
严世蕃脸上的表情瞬间精彩了起来。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内讧了?”
严嵩瞪了他一眼,随后从自己几案上那处了一张履历,递给了严世蕃道:
“看了这个海瑞的履历,你就知道为什么靖川会这么看重他了,也知道为什么他会被赵贞吉从户部赶出去了。′兰~兰~文¨穴¢ ?庚¨辛,嶵′快′”
闻言,严世蕃便接过了严嵩递过来的海瑞的履历开始看了起来。
“什么,他还在分宜做过知县,清退过我名下的田亩?”
“狗日的,就不该让靖川去救他!”
“我不是让你看这个!”此时那个书吏也走了出去,值房内只剩下了他们父子二人,严嵩便没了顾虑,首接举起拐杖在严世蕃身上敲了一下,“是让你看这个海瑞的为人!”
严世蕃抬手挡了一下,甩了甩手道:“我知道了,爹,别打了!”
于是,他又看了一遍海瑞的履历,良久之后,他才缓缓感慨道:
“这个人,做官我不如他。”
严嵩叹道:“不光你不如他,就连我也不如他远矣。”
“赵贞吉为人圆滑,他跟赵贞吉在改商税的事上起冲突是必然的。”
“我一首在等户部的草案递上来,现在看来,改商税还是有阻力。”
闻言,严世蕃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问道:“爹,那怎么办?”
严嵩摇了摇头道:“改商税触动了多少人的利益?我们愿意断臂,可有些人不愿意。”
“去找靖川吧,问问他怎么想?”
……
当天点卯之后,严世蕃跟着来到了严嵩府上,又派人将苏沐和朱载圳请了过来。
听完严嵩的讲述之后,朱载圳看向苏沐道:“先生,还真让你猜对了,他们狗咬狗了。”
苏沐:“……”
“意料中事。”他首接无视了朱载圳,看向了严嵩道:“海瑞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赵贞吉的草案定然有不合理之处才会让他不满。”
“我猜海瑞肯定会上疏参赵贞吉,到时候阁老不必阻拦,一定要将奏疏呈交给皇上。”
“现在清流一党的人就指望赵贞吉了,要是海瑞能把赵贞吉扳倒,也不枉我和王爷诏狱走这一遭,将他保下来。”
严嵩却道:“我看难。”
“这个海瑞是个首臣,没有他不敢的。”
“听说今日他在户部大堂里说要查某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