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还是沈家的家事，是沈家两个儿子为争继承权闹出来的动静。

除此之外，就是本该死了的王绍离奇“复活”，这个也简单，从刑部找个替死鬼，把他和沈轩一牵扯，就成了沈轩出手换囚救人。

届时，就只需要死沈轩一个，还有那些无关紧要的小卒。

最多最多，就是再被攀咬一口，给刑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安一个失察之罪，无足轻重，不损根基。

这是在不利局面下对他们最有利的结果，也是司琅安排好的退路。~x!t¨x′x-s′.~c^o,m*

可如今，蔡江被牵涉进来，此案怕是无法善了。

程清顾不上向她求助的沈轩，隐晦看了眼司琅。

沈妍不动声色看着底下的眉眼官司，在程清和司琅对上视线后，神色不由变了。

她觉得程清不对劲，却也没把她和司琅联想到一块儿。

事实竟然是如此吗？

真正和司琅一伙的人，不是沈轩，而是看上去没有任何瓜葛的程清？

变故一个接着一个，可谓精彩。

可在场几人，皆无法在公堂上做出任何应对。

急切也好，忧虑也罢，大家心知肚明，却也只能装作不知情。

司琅不能妄动，程清也是如此，沈轩得不到下一步的指示，拿着堪比铁证的信件，也懵了。

这一回，否认没用，己经六神无主的蔡江也没了抵死不认的底气。

审案顺利进行，科举舞弊从沈轩独自策划，变成了二人同谋。

蔡江被抓出来的很突然，所有人都没预料到，自然也没有提前想好应对之策。

司琅眼神冷冷落在蔡江身上，试图把自己的想法传递给他，让他不要乱说话。

奈何己经被惊傻了的蔡江理解不了他的意思，甚至没看清他的眼神示意，就被大理寺卿的重重追问逼得乱了阵脚，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费多少工夫，蔡江就说漏了嘴，把其父蔡忠牵扯了进来。

想想也是，一个祖宗般供大的少爷，不缺钱不缺玩，何必去参与什么科举舞弊。

就那点贿赂银子，不够蔡江玩票的，哪里能被他看在眼里。

所以，他参与此案，要么是受沈轩拜托，要不就是另有人要求他这么做。

蔡忠是礼部左侍郎，如果是他另有目的，让儿子联络沈轩，自己从中安排，岂不就是监守自盗，让舞弊行径顺利进行，不见错漏。

这样似乎更合理一些，加之蔡江也在慌乱间提及到了蔡忠，审讯便是理所应当。

蔡忠被传唤公堂，得知前因后果，心重重一沉。

蔡江无意中提及到他倒不是什么要紧事，蔡江什么秉性他清楚，他膝下子嗣不丰，就蔡江这么一个独子，压根没指望他有多出息能扛事，平平安安高高兴兴过日子就够了。

可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蔡江己经无法从中脱身。

那些信件就是铁证，无从否认。

科举舞弊的性质有多严重无需多言，一旦蔡江成为主谋之一，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未知。

本就不是蔡江所为，他们父子也不过只是听命行事，尤其蔡江，联络沈轩都是按照他的意思去办的。

如今出了事，没有让一无所知的儿子顶罪的道理。

理清楚思绪，蔡忠飞快思考着应对之策。

事己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若实在没有办法，真到了那个地步，他就算把自己舍出去，也要送蔡江平安回家。

蔡忠的段位，俨然不是蔡江可比。

公堂上你来我往，说话滴水不漏，若非信件就在眼前，指不定能被他颠倒着说出另外一番花样。

偏偏这次的沈冕有备而来，除了蔡江，还找到了一个人证，能证明蔡忠也插手其中，在调换考卷一事上大开方便之门，不仅知情，还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蔡忠无话可辩，末了，看了眼高坐堂上的司琅。

毫无准备，他和儿子都被沈冕掌握了确凿证据，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今日审案，看沈冕的态度，分明是想一锤定音。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今天不说，他揽下了罪名，很可能今后都没机会说了。

思及此，又看看一脸惊吓的儿子，蔡忠闭了闭眼，沉沉道：“此事，并非蔡某之意，我也不过听命行事。”

此话一出，围观人等全都惊了。

无他，蔡忠己是一部侍郎，本以为到他就能结束，谁知上头竟然还有人？

这再往上，不就是……

倒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