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铜钱，指尖在阳光下泛着如玉的光泽。

小贩闻声抬头，顿时呆住了——眼前人一袭月白长衫纤尘不染，眉如远山，唇若涂朱，一双凤眼清澈见底，眼尾微微上扬，流转间既有少年意气，又带着几分浑然天成的矜贵。

他愣神间，连插糖葫芦的草靶子都歪到了一边。

“郎、郎君客气了……”小贩结结巴巴地接过铜钱，手忙脚乱地挑了两串最大的糖葫芦，“一共两文钱……您给多了！”

“既如此，那再添一个。”姜蕤笑着从草靶子上又取下来一串糖葫芦，转而将它递给旁边眼巴巴望着的小丫头，“小妹妹，这个请你吃可好？”

小姑娘咽了咽口水，却不敢伸手，只怯生生地攥紧母亲的衣角。

那妇人慌忙将孩子往身后藏，粗糙的手连连摆动：“使不得使不得，郎君……”

“拿着吧。”姜蕤蹲下身，将糖葫芦塞进小姑娘手中，“就当是……”

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赵忠庆瞬间一个箭步上前，挡在姜蕤身前。只见几个地痞模样的汉子正推搡着一个卖绢花的老妪，粗鲁地将她的花篮踢翻在地。

“老东西，这个月的例钱还敢拖欠？”

为首的疤脸汉子狞笑着，一脚踩碎了几朵刚扎好的绢花。

姜蕤眉头微蹙，正要上前，却被赵忠庆死死拽住衣袖：“少爷，使不得啊！”

老太监急得额头冒汗，声音压得极低：“这些泼皮最是难缠，咱们还是……”

话音未落，那小姑娘突然挣脱母亲的手，举着糖葫芦就朝那群人冲去：“不许欺负阿婆！”

她稚嫩的嗓音在嘈杂的街市上格外清脆。

疤脸汉子扭头一看，嗤笑道：“哪来的小崽子……”伸手就要去揪小姑娘的辫子。

“住手！”

一道清冷的喝止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