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折扇一顿，眼尾微微上挑，“正因如此，更该好生管教。”

她转身对那群地痞厉声道：“都给我老实待着！若敢逃跑……”折扇在掌心重重一敲，发出令人心惊的脆响。

走到卖绢花的老妪跟前，她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老人家，这些可够赔偿？”

老妪颤抖着手不敢接：“使不得啊公子，这……这太多了……”

“拿着吧。”姜蕤将银子塞进她手中，又指了指被踩坏的绢花，“明日我派人来取新扎的，可好？”

老妪眼眶湿润，连连点头：“好，好……”

小姑娘仰着头，糖葫芦的糖浆都蹭到了脸上。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哥哥是神仙吗？打完坏人就要回天上了吗？”

姜蕤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哥哥不是神仙……只要你好好念书，以后自然会再见到哥哥。”

说完，转身走向刀疤脸，眼神陡然转冷：“把你们身上的银子都交出来！”

刀疤脸还想争辩，被她一个眼风扫过，顿时蔫了。不一会儿，十几个钱袋整整齐齐摆在姜蕤面前。

“被收过例钱的，都来领回去。”她高声喊道。起初只有几个胆大的摊贩试探着上前，见真能拿回银钱，后面的人便蜂拥而至。

待最后一位领完，姜蕤将剩下的碎银分给布摊老板和老妪：“这些就当是补偿。”

布摊老板捧着银子，突然跪地叩首：“青天大老爷啊！”

“使不得！”姜蕤连忙俯身将人扶起，月白色的衣袖沾上了些许尘土，“本少爷年纪轻轻，可当不起‘老爷’二字。”

话音刚落，就听一旁卖花的几个小姑娘齐声喊道：“是玉面小郎君嘞！”脆生生的嗓音在春色中格外清亮。

姜蕤闻言失笑，折扇“唰”地展开，半掩俊颜：“这个称呼倒是有趣。”

她眼波流转间，瞥见那几个小姑娘羞红的脸颊，又添了句：“不过本少爷更爱听人唤声‘哥哥’。”

赵忠庆急得首跺脚，心说主子这般逗弄小姑娘，回头传出去可怎么是好。正要劝阻，却见姜蕤己经转身走向马车。

春日的暖阳为他月白色的背影镀上一层金边，修长的身影在地上投下恰到好处的剪影。

腰间那枚羊脂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在明媚的春光中流转着温润的光泽，宛如一泓清泉。

“阿庆，走了！”他头也不回地唤道，折扇随意地朝身后摆了摆，“都跟上。”

那嗓音清越，明明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却又处处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仪。

赵忠庆连忙小跑着追上前去。刀疤脸等人面面相觑，终究不敢造次，垂头丧气地跟了上去……